确实,像他这种速度,还真有可能到不了对面车道。
车子再次起步,易强也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大爷,你走也没关系,反正你车子又没牌照。”
老师傅没有回头,仍旧慢悠悠悠的开把控着手中的盘子:“安全,安全第一,知道吗?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大爷真厉害,一下就看出来了。”
“那还能咋的,人家都叫我赛诸葛,你别说话,让我算给你算算,你来蓟州是什么的?”
车速也更慢了。
易强都后悔跟大爷搭话。
老头从室内后视镜里又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易强,非常笃定的说:“你是来这里投亲的。”
“对,大爷果然是赛诸葛。”易强做好了准备,他说什么都是说对,免得跟他起冲突,再次拉慢车速。
“还有,你这趟出门,时辰选得不对,你是在子时出门的吧,这个时辰阴气最重,不宜出行,你这一趟可能要破财哦……”
易强确实是今天凌晨出门的,但他根本不信这一套,这趟车从南方开过来,经过南方地区都是凌晨时分,只要是南方人,大多得在这个时间点上车。
老头在这个车站蹲守时间多了,对每一趟车摸得一个门清。
老头说得头头是道,易强却不动声色的说:“我破财不破财不知道,但大爷真的要破财了。”
老头脸色一敛:“怎么,你想打劫?”
车费他是不担心的,上车前就付好了,但他收钱时,正好被乘客看到了钱包,他开始责怪自己粗心大意了。
“我不打劫,我是说大爷轮胎没气了。”
车轮都已经发出了叽咕叽咕跟马路硬碰硬的声音,但大爷耳朵和身体感知能力都下降,一点也没有感觉。
老头性子再好,这次也急了:
“瘠薄,老子刚买的新胎。”
“我造他LM,铁定是刚才那小子……”
易强离开了大爷的国粹组词造句,因为在这方面,北方人与南方人相通,一句话,没有创新。
但易强走出十几米,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老头下车,一瘸一拐走向后轮。
竟然腿脚不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