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可惜,他比我父亲有担当,更有大将风范,他要是在,纪家不一定谁当家。”
秦音第一次听说这位‘五叔’的事。
大约是因为死的早,纪家人从不提他。
纪鸿洲也没深谈这位令他赞赏敬仰的‘五叔’,而是一句话就带过,他接着说,从‘五叔’过渡到三房和白师长。
“五叔死的那年,我祖父还在,他最爱这个小儿子,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深受打击,临终就做主,把年纪最小的景洲过继给五房续香火,三叔三婶儿被摁着头答应了。”
“你知道五婶儿么?她是白师长的妹妹。”
秦音摇头,“没人说起过。”
纪鸿洲也不意外,“她那时说患了心病,没几年也跟着去世了,守寡那几年,景洲给她尽孝,经常去白家看望她,也叫她母亲。”
“所以比起亲厚,景洲跟白家人更亲厚些,他现在还称呼白师长一声舅舅。”
“他跟白贤珠成婚,对三房有利无害,这门婚事很好促成。”
秦音听明白这段弯弯绕绕的关系。
她点点头,“难怪,我不常见到他,但觉得他跟三房的人不太一样。”
“怎么说?”
纪鸿洲淡笑问她,端起茶杯又润了一口。
秦音素手托腮,纤细食指在下颌处点了点,乌瞳流转,斟酌一番才开口。
“三房两口子跟长子纪川洲,自私,市侩,人品也不怎么样,纪景洲几次见到,瞧着都风度翩翩,知进知退,很有分寸。”
纪鸿洲无声发笑,点了点头。
“他是机灵的,小时候就嘴甜,会讨五婶儿喜欢,留在她跟前跟白家的少爷小姐一起念书,五婶儿死后,他也没跟白家疏远,几乎一有时间都过去走动。”
“白家几个孩子,都跟他亲近,他像白家人。”
孩子是这样,除却根子上有些东西磨不掉,后面长成什么样子,平日里的习性和做派,都得看养他的人怎么教养。
秦音若有所悟,掰了瓣橘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