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点头。
秦音立在他身边,适时插话:
“昨晚睡得可好?可有胃口?”
“凑合吧。”
老夫人无精打采回了句,又抬眼看了看秦音,“最近城里乱,你别乱走动,那些匪贼简直嚣张,你千万别像我一样出事。”
这一次枪战,可把让老夫人吓破了胆。
之前白师长突然暴毙,她原本就因自己畏老,担心哪天会突然遭遇不测。
如今也算是死里逃生一回。
这都缓了半个月,每每想起来还胆战心惊彻夜难眠。
秦音点点头,“我知道,母亲养好身子,不用担心我。”
纪鸿洲也说,“你省省心,我自会护好她,你安心养病吧。”
老夫人神色凝重叹了口气。
秦音又替她把了脉,知道老夫人如今在吃洋大夫开的西药,便也没再擅自掺和。
两人陪老夫人说了几句话,纪鸿洲交代老夫人好好养病,便起身带着秦音离开。
刚走出清心斋的院门,院子里的老佣人却又追出来。
“大帅,夫人。”
纪鸿洲跟秦音站住脚,回身看了眼。
老佣人微微气喘,捏着手低低开口:
“老夫人不让说,她这些日在病中,很想念三少爷和二小姐,还有表小姐...”
纪鸿洲皱眉。
老佣人犹犹豫豫接着说,“她给阜城去了信,说想念表小姐,自己在病中,让唐家人带表小姐回来探病。”
“胡闹!”
纪鸿洲沉着脸斥了一句,而后看了眼秦音。
秦音眉眼沉静,没什么情绪。
“什么时候的事?”
老佣人结结巴巴回话,“出院的前一日,信便派人送了去。”
阜城就在湘城之外,隔一条河。
从那边赶过来,早上出发,下午也便该到了。
事已至此,老太太病成这样,纪鸿洲也不可能跟她对着干,再派人去码头将人撵走。
堂堂大帅,那样做未免太小题大做。
从老宅出来,车上,纪鸿洲说:
“叫母亲见一眼,我想办法再将人打发走。”
秦音听言默了片刻,“人老了,病中总想儿女守在床前,颜儿和文洲回不来,大帅又忙不开,母亲才格外思念杜揽月,这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