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沧州横海郡有一位故友!”
王伦不紧不慢地说。
那客人伸手去取衮刀的手顿时慢了下来,迟疑地问:“足下认得柴大官人?”
“我与柴大官人交厚,常有书信往来。”
那客人复又脱帽下拜:“小可有眼不识泰山!愿求大名!”
“某姓王名伦,梁山泊山寨之主是也!这位是我山寨的朱贵头领!”
“小弟眼拙,竟不能识真人!只我便是林冲,前日在沧州拜别柴大官人,有一封书信带给王寨主!”
林冲的动作和语气很是谦恭,从包裹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送了过来。
王伦不去接信,先起身将林冲扶了起来,说:
“名满天下的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林教头,肯光临敝酒店,不胜荣幸!教头请坐!”
看到林冲落座,他才接过书信,拆开看了一遍,笑着说:
“若早将书信拿出给店家,便能早一时与教头相识了!”
他看林冲衣着单薄,便将锦袍披风解下,亲自为林冲系上,又喊道:
“备酒菜,此番得八十万禁军教头来投,自当欢迎之至!”
于是小二们忙碌地将堂中火盆生得更旺,酒保端来温酒,后厨端来酒菜,王伦亲自倒满了酒,说:
“林教头,请!”
林冲刚刚遭遇草料场被烧、山神庙被朋友背叛,落难至柴府,又被柴进给推到梁山泊来,只觉得人生凄苦,莫过于此。
如今王伦热情无比,朱贵言辞尊崇,酒店中一众酒保、小二都面带崇色,只觉得人生落差,竟然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