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变得很少,除非他主动问起,她才会应付一两句。
以前的秦烟事事缠着他,一天到晚叽叽喳喳不停。
她可能没注意,但他全然看在眼中。
秦烟的确没留意这样的变化,眼下,也没什么能勾起她的兴趣。
她无法去怪云知行,毕竟他们才是亲人。
而宁枭,显然会在今后的长河中慢慢褪色。
就像她之前跟他说的一样,时间会冲淡一切。
但,真的可以吗?
云知行起身离去,离开前留下深意一句,“莫要再到处跑,看不到你,我只能怪别人了。”
当天晚上,殿里伺候的宫人们又回来了。
秦烟问她们去了哪里,一个个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上来。
只是当她在殿外散步,徘徊在殿门处时,几人都有意无意盯着她,生怕她又跑了。
云绍自那日堂上发怒后,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这些日子,云知行每每来偏殿,面上都是止不住的轻松。
秦烟在深宫中难得听闻前朝的事,自然没往别的地方想。
朝臣们早已了解到当日出征,与北漠争夺两城的真实情况。
三皇子一再选择错误,未曾听太子建议,致使节节败退。
云礼这些日子想清楚了,自己确实难堪大任,不能如云绍所托。
整日除了看望云绍,便是将自己关在殿中,谁也不见。
朝堂上的站队,难得同时倒向云知行。
皇上卧床多日,朝政不可无人理。
以明家为首的御史大夫党派,推崇太子暂时监国。
至此,太子摄政,南胤朝廷暗中政权更迭。
太子生母——凌贵妃的旧部人马,和御史大夫一派尽归于云知行,拥护太子一党的官员与日俱增,隐隐有压过皇权之像。
从云礼坦白太子为自己担下罪责那日,云绍便知道,这一日快要来了。
比他想象中更快。
潜龙在渊,终是无法再束缚、也无人能束缚。
属于云知行的南胤,悄然崭露头角。
紧接着,后宫中有了变化。
以前一贯是众人处处拥护皇后,如今想见凌贵妃一面的,快要踏破门槛。
除了想替自家老爷拉近关系的官家夫人,便是为未出阁女娘做媒的。
太子妃一日无所出,她们便有机会。
没有人势头再能压过太子,就连最受宠的三皇子也惜败于他。
利益在前,众人如过江之鲫,想要第一时间混个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