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尔讽刺一笑,他都不在意这孩子,她一直护着有用吗?
耳畔回响他暗含威胁的话,明婉之愤懑难抑。
晚间,云知行在书房翻看政要。
房中透出明灭烛火,将他身影映照窗棂。
院中,明婉之静静站了许久。
今天,她没有让人请他去自己房中。
她拾级而上,心中百转千回,已有思量。
感觉到注视,云知行抬首,正好与她对望。
早上的事历历在目,此刻他不愿再多看这张脸。
见他垂首专注手中事务,把她当做透明。她有些凄然,如今连装都不愿再装了。
“殿下。”
她走近案前,想着最后再赌一把,“今晚,可愿去臣妾房中?殿下好些日子没来了。”
云知行不知她为何突然降低身段,翻动的手一滞,掀眸打量,“你又想做什么?”
“殿下心中,便是如此想臣妾么?”
“不是么?”他反问,见她脸上苦楚尽现。
“在殿下心里,可有臣妾一席之地?”
云知行往后退坐,凤眼逡巡过她神色。“今日你来,究竟想做什么?”
涂了蔻丹的指甲陷入肉里,明婉之浑然不觉痛意,因为比起来,心收缩得无法呼吸。
她闭上眼衡量许久,再睁开时充满清明。
“殿下喜欢秦烟,臣妾说得可对?”
云知行心底一震,俊脸不动声色,“这与你有关吗?”
“自然。殿下莫不是忘了,臣妾一日是太子妃,便可管这东宫之事。”
他冷冷一笑,不知她是受了什么刺激,这般畅所欲言。
明婉之猜到他反应,也不气,继续说道,“明日臣妾便会请旨,逐不相关之人,滚出东宫。”
“明婉之,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臣妾当然知道!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清醒!”
她神色染上疯狂,不解他为何如此狠心,“从大婚到现在,比起她来,殿下可曾心疼过臣妾、心疼自己的骨肉半分?”
“骨肉?”
云知行似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高声大笑,看得她心惊,莫名漏跳一拍。
执拗到极致的眼神,让人感到彻骨寒冷。
在她提心吊胆中,他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将她逼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