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细看一张娃娃脸,如同年画上的童子那般和和气气,全无太子健看起来精明侧露的那种蠢样。
田儋细看,他不正是太子健口中,整日跟一群不入流的清客,玩些花鸟鱼虫的二殿下——田假吗?
他眯起眼睛想道,什么时候驸马跟他玩到了一块儿?
田假也看到了田儋,远远地便拱手,十分客气道:“表弟,别来无恙,我也是近日才来到王都,没有为表弟接风洗尘,都是表哥的不是。
明日表哥去王都最大的酒楼为表弟摆一桌,到时表弟定要赏光前来。”
田儋一听,这位二表哥今日有事,于是说道:“表哥客气了,都是自己人,哪用费这事?小弟我也是一时好奇才走进来的,没想到是表哥的宝地。
小弟已经品尝过这上好的茶叶,就不打扰表哥了。”
然后,他便识趣地离开了。
田假看着田儋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了怀疑,显然他在跟踪驸马。
但他和气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对侍从吩咐道:“田公子刚刚称赞过咱们的茶叶,你们还不快包一份给田公子送去。”
“是,殿下,”侍从答应一声便去准备。
田假回到内室,驸马正倚靠着桌几打旽,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田假,便站起来道:“王爷,小可有礼了。”
田假几步上前,扶他坐下:“妹夫见外了,这里只有一家人,没什么王爷不王爷的。
约妹夫见面时,不曾想到竟有这番劳累,如今我便长话短说,只问一句,没了那五万石粮,在秦国,秦王到底有没有为难咱们,太子倒底有没有事?”
驸马答道:“舅兄放心,那五万石粮其实是被秦王收走了,他终究没有为难我们,是我们为了寻找粮食多盘桓了几日。”
田假点点头,他相信驸马说的话,毕竟太子好端端地回来了,但他并不相信驸马完全说了实话,不是秦王没有为难他们,而是有人让秦王无法为难他们。
他猜想,也许是与秦王达成了某些协议,而父王知道他救了太子,与驸马产生了一种更亲密的关系,这种亲密关系,也许会促使他下决心,让驸马做一些别人无法办到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了驸马身上的狐裘上,这样的狐裘需要十几只狐狸才能凑出一件,轻软厚密,在室内穿也不显累赘,即使在原产地燕国也是重金难求。
几年前,齐国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大雪,寒冷的天气一直持续到了来年四月,天气乍寒时节,他便费尽心思,为父王购得一件。
自此,父王从去上朝到回御书房批奏折到深夜,整日穿着它。
直到快开春了,有一次太子看到说了一句,这狐裘怕是燕国的货色,于是父王再也没穿过。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