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有些惊慌,连忙辩解:“是因为需要人手帮助过往官员照看马车,清扫房间,保证安全。顾知府有所不知,泉州府海寇颇多,民风彪悍,时有闹事劫掠之人,若不多招点人手,怕无法护卫安全……”
顾正臣看着徐虎:“当真如此?”
徐虎连连点头:“不敢欺瞒。”
顾正臣看向萧成:“让他将晋安驿的全部账册封存装箱,本官要挨个查验。”
徐虎脸色苍白,连忙说:“这,这,账册已经送到府衙去核对了,还没送过来……”
顾正臣起身,走至徐虎面前:“你是不是忘记了,本官已将府衙全部官员召来晋安驿,这时候府衙空虚,若本官命人前去寻找晋安驿的账册而没有找到,那你可就是有意欺瞒本官!徐虎,欺上瞒下,拒不配合,本官有理由怀疑你涉嫌贪污,若因此将你投入地牢,一旦坐实,呵呵,剥皮!”
徐虎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剥皮啊!
这可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随便吓唬人的,大明皇帝就喜欢这一套行为艺术,不少地方的土地祠已经挂上了人皮草人!
“告诉本官,账册在府衙,还是在驿站,你最好是想清楚再回答。”顾正臣背着双手走向门口,以冰冷的口吻说:“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徐虎,别让本官将这第一把火点在你头上,否则,没人能保你性命,通判也不行!”
徐虎牙齿开始磕碰。
新来的知府好大的杀气,这家伙实在是不好招惹。可一旦驿站的账册落在他手里,以自己那随意支取,胡乱填写的习惯,定是漏洞百出,随便翻两页就能定自己的罪。
顾正臣忽然转过身,厉声道:“出金陵之前,陛下对本官嘱托,治理泉州需要宽仁善用德行以教化,可本官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连御史台的陈宁老子都揍过,对付你们这群人,配合、立了功还能留条命,若是指望着某个人来保你们,对抗本官,那就只能剥皮!”
李承义感觉浑身发冷,自己这是跟了个什么人啊,这一会就喊了两次剥皮了。
小主,
他揍过御史台的陈宁?
这是真是假?
谁这么没脑子,敢得罪御史台,这不是彻底将把自己当成靶子了?
平日里看他文质彬彬,说话柔和,性情和善,怎么一换了官服,这人就成了另一个样子,杀气凛然,令人胆寒!
徐虎确实害怕了,连忙说:“账册在,在驿站。”
顾正臣看向萧成,萧成提起徐虎便向外拖去,驿站里的人听到动静,一个个心惊肉跳,不知如何是好。
当驿站账册装入箱子里封存好,驿站外已传来动静。
同知吴康、秦信,通判唐贤、杨百举,推官王信虔,以及泉州知府衙门六房中人,基本都到了。
徐虎带驿夫,将众官员迎入驿站。
吴康转身看了看众人,开口道:“我们先去见过顾知府,你们在外候着。”
众官吏应声而立。
吴康、秦信、唐贤、杨百举整理了下衣冠,跟着徐虎到了一间房外,徐虎推开门后退了下去,吴康开口道:“泉州知府衙门,同知吴康,携同知秦信、通判唐贤、杨百举,求见顾知府。”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