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从顾正臣讲述到格物学院:“我们出京之前,格物学院正在进行蒸汽机研究,你们都清楚,一旦这蒸汽机做成,其他不说,就说咱们这次来云南,便足以节省多少人力,多少时间?”
傅友德重重点头。
这一路过来可不轻松,虽然大部路程走的是河,可问题是,逆流为主,这就意味着需要军士不断轮番操纵船只,以保持足够的动力,这一套下来,到了地方不修整一段时间都不行。若是有蒸汽机船只,军士轻松而来,到地方,紧急的话当天就可以投入战斗,疲惫的话,休息一日也差不多了,不需要动辄修整五至十日。
沐英看了一眼傅友德,轻声道:“格物学院已经成了一个学问重地,我们这些勋贵,有时候需要多考虑下后人。”
傅友德皱眉:“你是在劝我将孩子送去格物学院吗?”
沐英含笑:“你的孩子去不去格物学院那是你的事,只是——格物学院,师出同门的多,且同窗也多。”
傅友德沉默了。
这么长时间来,傅友德多在外面忙碌,对家人的事并没太在意,哪怕知道格物学院不错,可为了避免“结党”的罪名,傅友德没想过将儿子送去格物学院,可现在听沐英的意思,去格物学院很可能是儿子自保的手段。
师出同门,那就是一个先生。同窗也多,那就是大家都认识,日后相互关照。
现在皇帝的心性确实不好说什么,一个人扛着整个江山,不累才怪,这样下去迟早崩溃。别人崩溃是哭,他崩溃很可能是杀人,用过于急躁的法子一劳永逸地解决掉人与事……
虽说这些想法有些大逆不道,但傅友德相信,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回去再说吧。”
傅友德点了头。
顾正臣是个没野心的,但并不意味着他没能力保护一些人,尤其是此人与太子关系亲厚,且妹妹进入了东宫,要保全一些人,日后还是有话语权的。
出于长远考虑,让儿子去格物学院是个不错的法子。至于结党风险,貌似不需要考虑了,皇子都在那里,总不能说皇子也结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