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不见半点急色,慢悠悠地道:“大梁发兵攻夏,请问大夏为何非要与大梁交战?是夏帝和于大人一样平庸无能,所以明知情况有异,还非要在旁边还有我大周这个首要目标的情况下,拼尽全力去跟大梁厮杀损耗吗?”
于都怒道:“你说谁平庸无能!”
陈言面色一寒,喝道:“本官说的就是你这个老匹夫!夏帝即位二十年,使得当初人人羞辱的‘小夏’,如今变成人人忌惮的强国,可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你却当他是蠢钝鲁愚之徒,以为用点小招就能让他与大梁厮杀损耗?本官且问你,若你成了夏帝,你可有把握办到他这二十年间办到的事?”
于都被他几句话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却答不上来。
夏帝的名声早已传遍大周,说一句“英明神武”也不为过。当初大夏国势还不如大周,结果二十年后的现在,大夏国势不知强过大周几倍,可见此人的厉害。
于都再怎样自负,也不敢大言不惭地称自己能与夏帝相比。
范明德不服气地道:“就算是夏帝不中计,但梁帝迫于无奈,大军进发,夏帝也不得不应战吧。”
陈言一道冷刃的目光瞬间投向他,道:“范大人职管刑部,看来是内部的事务管太多,外面的事务半点不知。大梁和大夏相邻多年,从未有过大规模的冲突,你可知是为何?”
范明德被他看得一阵心寒,唯有硬着头皮道:“两国友邻相好,自然不起冲突,这有何稀奇?这次两国能结盟,便是两国关系一向不差的明证。”
这话一出,现场好几个人纷纷皱眉。
陈言喝道:“谢大人,你是辖管兵部,当知实情如何。你来告诉范明德,两国为何一向没有大冲突。”
他直呼范明德的名讳,听得后者大怒,几乎忍不住要发火。不过此时听陈言那话,他已察觉有些不对劲,不由看向谢乾。
谢乾轻咳一声,道:“梁、夏之间久未冲突,与我大周和大夏之间一直相安无事的原因大体一致,乃因两国边境上,有天险阻隔,大军难以通过。”
这事其实在场者中有不少人都知道,连唐韵都晓得。范明德听得脸色一变,目光扫过众人,已知谢乾没说谎,不禁额头汗珠渗了出来。
坏了!方才真不该多那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