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恐怕这时间不会太短,三年五载,说不定他也难以忘却蝉衣母子,一想到蝉衣他们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失去联系,心中愈发感到不安。
“玉芬,可有他们的消息?”王夫人问道。
“夫人,铺子里的刘掌事已经给洛城那边去信了,飞鸽传书速度极快,想必三日后便会有消息了,只是路途遥远,唯恐中途会有变故。”张妈妈低声说道,双手交叉在一起,一时之间也不敢保证这信息能否送达。
“莫不是那边出了什么差错?孤儿寡母的,外带一个老妈妈。”王夫人迟疑地问道。
“夫人,不会的,那边找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他们绝不敢背信弃义,况且他们的身契都在我们手中,谅他们也不敢。”张妈妈信誓旦旦地说道。
王夫人这才稍稍安心一些,只嘱咐着张妈妈务必小心行事,切不可让人发现。
到了舞阳侯府,侯夫人将她们迎进了花厅,笑着说道:“前日里接到夫人的帖子,我还纳闷,我们两家何须如此拘谨,有何事请个妈妈过来告知一声便可,何须劳烦夫人亲自跑一趟。”
“夫人,我给您与大小姐赔不是了。哎,都是我们永安侯府的过错。上一回你们都同意了婚期暂缓,可……”王夫人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地看着舞阳侯夫人说道。
“此话怎讲,这婚事都到了请期这一步了,怎会突然……”舞阳侯夫人诧异问道,这永安侯夫人难道是来退婚的?上一回自己明明表过态,两家的婚事可以稍稍推迟一些,今年秋天不办明年春天也可以。
收到王夫人的拜帖时,她心中虽有所准备,却也未曾料到侯夫人竟未通过媒人,直接向舞阳侯府提出退婚。
“夫人,今日我前来,只是想与您商议此事,听听您的意见。”王夫人语气沉稳,“我家慎之的意思是,三年五载内他不会成婚,唯恐耽误了您家大小姐。”
“三年五载?”舞阳侯夫人脸色煞白,冷笑道,“你们这分明是想悔婚!我家静秋正值青春,想与我家联姻者众多,被你们这么一搅和,这……”
“终究是我们永安侯府没有这个福分,我家慎之没有这个福分,错过了您家这么好的小娘子。”王夫人谦然地站起身,对着舞阳侯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