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真好……死到临头了……哈哈……”女子一边笑,一边用血淋淋空洞的眼睛直直盯着牢房对面的墙壁一遍一遍地喃喃自语。
“是啊,你就要死到临头了,消停点吧,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能让你死得痛痛快快。”狱卒嘲讽地说道,用刀背将女子死死攥在栏杆上的手拍开。
“最多三个月。”女子收起血肉模糊的手,突然压低声音对着狱卒诡秘一笑,轻声念叨了一句,“我告诉你,他呀,会死得很惨,很痛苦,比我惨百倍。你不信?哈哈,他到时候会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我救他。”
“疯女人!”狱卒骂骂咧咧地走开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死到临头还自以为是别人的救世主,要不是上头让他看住她,不许让她死,他早就让她自生自灭了。
女人见狱卒不再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将刚刚送进来的饭菜一扫而空。
必须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看到那人的下场,她要亲眼看着那个冷酷无情的高贵男人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她救救他。
狱卒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将空碗收了回去,只吩咐了一句:“别吵了,既然你想好好活着,就不要给人添麻烦。”
罗青青定定看着他,咧开嘴笑了笑,她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却换不来那人的些许怜悯,她本想把那个秘密告诉他,可哪知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却如同失踪般无影无踪。也好,既然那男人如此冷清冷心,就这样吧,她咬唇笑道,不过早晚的事。
京中的一家客栈中,裴询斜靠在床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脸颊深陷,一双眼睛像蒙了层雾气,早就没有了以前的那般风流恣意。
父亲从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就知道定是出事了,要不然他绝不会让自己一个眼盲之人孤身一人待在这破地方。
“青鹤,白鹿,尽快收拾收拾,我们要离开此地。”裴询思忖了片刻,低声吩咐。
“二公子,我们去哪里?”青鹤战战兢兢地问道,“若是侯爷回来,找不到我们该怎么办?”
“废话,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裴询不耐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