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没听曹新杰说他有什么亲戚朋友被弄到渑瓦这地方来了啊，是什么人，需要曹新杰去辨认呢？

对于这个问题，曹新杰也心怀忐忑。他很害怕夏启江让他去辨认的，是自己亲人的尸体。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曹新杰是真的想打个电话回家，确认一下家人以及关系比较近的那些亲戚家里，是不是都还齐全着。

只是，看到那两具头顶一个大洞，已经轻微腐烂了的尸体时，曹新杰就顾不上担心家里人了，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一个意识：“吐！”

在渑瓦这里拍戏，条件是肯定比不上国内了。剧组的盒饭不是很合口味，再加上怕吃得太多影响做动作，所以曹新杰的胃里也没有太多的东西。

胃内容物两下就全部吐光了，但是曹新杰依旧不住地干呕着。

林煜本来是想要去安慰一下曹新杰的，但是这时候，他也有点自身难保了。

子弹爆头的场面够血腥吧，红的血，白的脑浆子，看了这场面之后，得有一段时间吃不下豆腐脑了，尤其是加了红油的那种。

但是，如果子弹爆头的场面视觉冲击力为一的话，眼前这两具脑洞大开，且已经腐烂的尸体，视觉冲击力就是九十九。

看第一眼的时候，林煜及时回头了，没细看，所以没有像曹新杰一样立刻吐出来。

但是他又不怕死地去看了第二眼。

看到那在微生物的作用下，变得鼓胀的尸体，林煜忍不住想，要是在这上面戳一下，一定会凹下去一个坑的吧？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但是林煜的脑海中已经开始重复播放想象中的画面了。

所以，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和曹新杰一起吐了起来。

等两个人吐完，互相搀扶着重新直起腰来，这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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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启江似乎对两人的反应并不意外，他熟练地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包面巾纸，然后抽出两张，递了过来。

园区两万多人，但还活着的人，他们的身份鉴别其实不难做。难的是辨别这一百多个已经被击毙的匪徒的身份。

头两天还好，不就是死尸吗？当兵的还怕这些？好吧，也有怕的。但就算是怕，大家相互鼓励鼓励，也就把那一关闯过去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尸体开始腐烂，更加惊骇的外观和逐渐弥漫的味道，实在是一般人不能忍受的重负。

所以，夏启江现在看着淡定，其实是因为他前些天已经吐过了，而且吐了不止一次。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吐啊吐啊的，最后也就习惯了。

林煜和曹新杰还算心理素质比较强的了。他们吐过一次之后，就勉强支撑着，看清楚了那两张脸。

虽然顶着一个大洞，而且已经严重浮肿变形了，但林煜还是认出来了，其中一具尸体，是司马槐。

这也是一个很久远的名字了，他是曹新杰和魏子轩曾经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