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明一脸迷惑道:“什么意思?”
吴越只道在皇帝看来是何意思,“齐王颇有贤名,合该执掌日月乾坤。”
范成明的下巴彻底掉地上了,“姓殷的武事一团糟,但不该在文字上栽跟头啊!”
词臣出身,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他写一封花团锦簇的奏折,逼得右武卫只能罗列详实数据,才能与之比较。
范成明:“他被人诓了?”
吴越:“据说殷博瀚领了清查弥勒教的皇命后,路上遇上齐王。一来二往,齐王求诗,殷博瀚也半推半就地写了。”
但他吹捧太过,写得过火了。
若是宫宴之上,受皇帝差遣,为诸位皇子作诗,光明正大,谄媚一些也无妨。
做儿子的再优秀,也是做父亲的教子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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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首诗却是“私相授受”,吹捧靠拢之意,一览无余。
殷博瀚是御用文人,相当于皇帝的文学禁脔。私下为旁人写诗,本该留有一些余地。
从这首诗中,殷博瀚显然相当看好吴愔日后的前程,隐隐有示好之意。
再结合殷博瀚在陈仓急功近利的作为,很难不让皇帝怀疑,他的近臣背叛了他,投靠了儿子,卷入夺嫡之争。
急怒之下,下了杀人的命令。
而殷博瀚压根无法辩解,因为他真有这意思。
范成明:“齐王这口热灶,想烧的人不少。”
殷博瀚不过是做了一个大众化的选择。
吴越:“前日齐王庶子满月,满长安的皇亲国戚家都去了,门庭若市,车水马龙。”
范成明脱口而出,“你去了?”
转念想到,前日吴越不是在右武卫么。
吴越:“杜氏去了。”
婚丧嫁娶才是大事,区区一小儿百日,实在不该搞成如此阵仗。
从来没有什么理所应当,名分更重的吴皓不也一直压着没封太子吗,顶多有个监国的名头。
吴愔的声势,让皇帝产生了危机感,恰逢近臣“背叛”,双重背刺。
段晓棠理清楚其中的逻辑,只觉得讽刺。
祝明月最开始想搞殷博瀚,就是琢磨从文字中挑刺。
结果此人谨慎惯了,偶有瑕疵都无伤大雅。
加之祝明月过不了心理关,文字狱这头猛兽一旦放出来,第一个遭反噬的就是春风得意楼。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