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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郝常便带着好消息回来了。他满脸笑容地告诉孙乐阳:"孙老,手续已经办妥了!店家对您的诚意非常满意,直接按照您出的价格成交了。这是房契和地契,请您过目。"
孙乐阳接过房契和地契,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后,便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一刻起,这间小店就正式成为了他的医馆。
不出意外的,店铺的转让事宜在郝常的干练操作下迅速尘埃落定,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新生的气息。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轻轻拂过这座古老而宁静的小镇时,若水堂便在一片喜庆的炮竹声中悄然揭开了它的面纱。鞭炮的轰鸣声不仅唤醒了沉睡的小镇,也似乎在向世人宣告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一个承载着医术传承与仁爱之心的医馆,正式在这片土地上扎根。
“若水堂”三个大字,由云晓天亲笔题写,笔力遒劲而不失温婉,恰如流水般柔和而又坚韧。它们被精心雕琢在一块古朴的木质招牌上,悬挂在店铺正门之上,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着医者的誓言与承诺。这简单的三个字,不仅是对医馆名字的简单命名,更是云晓天对医术精髓的深刻理解与追求——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此乃谦下之德也。他希望自己的医馆能够像水一样,滋润着每一个需要帮助的生命,给予他们最温柔而坚定的治疗与关怀。
然而,若水堂的开张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在这个以农耕为主的小镇上,人们的生活节奏缓慢而有序,对于新鲜事物的好奇与关注往往只是短暂的。因此,当炮竹声渐渐消散,人群也重新投入到各自的生产生活之中,若水堂便又恢复了平静。但这份平静,对于云晓天和他的弟子们来说,却是一种难得的安宁与专注。
孙燕,作为云晓天最为得意的弟子之一,此刻正坐在堂中的摇椅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悠闲时光。她穿着一身淡雅的青衫,发髻高挽,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稳重。在她的指挥下,几个孩子——云十一、云十三等,正忙碌而有序地整理着店铺内的物品。这些孩子都是之前卢欢挑选的流浪儿,被云晓天收留并收为弟子,如今已成为了若水堂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师姐,这些草药放到哪里?” 云十一抱着一堆刚刚从后院搬来的草药,显得有些吃力地问道。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微黑,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渴望。
“放在那边的柜台上吧。” 孙燕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木制柜台,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师弟师妹们围绕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这个小家庭的大家长,需要承担起照顾和保护他们的责任。
“好的,师姐。” 云十一应了一声,便小心翼翼地将草药摆放整齐。他深知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而师姐孙燕就是他最好的榜样。
“师姐,茶水好了。” 云十三端着一盘刚泡好的茶水走过来,打断了孙燕的思绪。他年纪虽小,但手脚麻利,做事认真负责,深得云晓天的喜爱。
“哦,那就先放在桌上凉一下吧。” 孙燕点了点头,示意云十三将茶水放下。她轻轻抿了一口凉茶,清凉的感觉瞬间沁入心脾,让她感到一阵惬意。她环顾四周,看着师弟师妹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知道,这些孩子虽然出身贫寒、历经磨难,但他们都有着一颗纯真善良的心和一颗渴望学习的热情。在云晓天的教导下,他们正在逐渐成长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隔壁那家怎么样了?”百信药店的东家虞煦,坐在他那雕花梨木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串精致的翡翠手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这家百信药店,是镇上历史最悠久、口碑最好的药铺之一,虞煦自接手以来,一直小心翼翼地经营着,生怕有丝毫闪失。而最近,那家新开的“若水堂”无疑成了他心头的一块大石。
“若水堂啊,几天都没人光顾了,简直太搞笑了。”一个机灵的小伙计,满脸得意地凑上前来,仿佛亲眼见证了对手的落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显然对这家新医馆的前景并不看好。
虞煦轻轻放下手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但眼神中的戒备并未减少半分。“那就好,继续观察。”他淡淡地吩咐道,心中却暗自思量。在这个小镇上,医馆和药店虽多,但真正能与他百信药店抗衡的并不多。如今这若水堂突然冒了出来,且不说医术如何,光是那招牌上的“若水”二字,就透着几分不凡与深意,让他不得不防。
接下来的几天里,虞煦更是加紧了对若水堂的关注。他派了几个心腹伙计,轮流在若水堂附近转悠,时刻留意着那边的动静。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若水堂似乎并不急于招揽生意,也没有像其他新店开张时那样大肆宣传、叫卖。相反,它就像是一股清流,静静地流淌在喧嚣的市井之中,不惹尘埃,不问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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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反常的平静,反而让虞煦更加放心不下。他深知,在商场上,有时候表面的平静往往暗藏着更大的风暴。于是,他更加谨慎地布置着自己的防线,生怕若水堂突然发难,抢了自己的生意。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若水堂依然保持着那份淡然与从容。它的门可罗雀并没有让它显得焦虑或急躁,反而给人一种沉稳、自信的感觉。这让虞煦不禁有些好奇,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难道这家医馆真的只是哪家闲得无聊之人开的?还是他们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武器?
这时,百信药店内的喧嚣声如同夏日午后的雷阵雨,突如其来,又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急促与绝望。店内的光线似乎都被这股情绪所影响,变得暗淡而压抑。大汉的哭声,孩子的微弱喘息,以及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交织成一幅令人心酸的画面。
大汉的眼眶泛红,泪水与汗水混杂在一起,顺着他粗糙的脸庞滑落,滴落在孩子冰冷的小脸上。那孩子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双眼紧闭,仿佛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他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透出刺骨的寒意,那是河水带来的冷酷与无情。
店里的伙计,一个面色冷漠的年轻人,站在一旁,手中还拿着刚才试探孩子鼻息的手指。他摇了摇头,那动作里充满了无奈与冷漠,仿佛是在宣判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无药可救”,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如同冰冷的刀刃,割断了大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求神医救救吧,我给您磕头了!”大汉的声音沙哑而绝望,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祈求着上天的怜悯。他的额头很快便渗出了鲜血,与泪水、汗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然而,这样的举动并没有打动店内的其他人,店里伙计早已见惯此事,直接将大汉驱赶走了,毕竟在这里耽误其他人治病而且晦气的紧。
大汉抱着孩子,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担。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自责,那份痛苦如同锋利的刀刃,在他胸口不断切割,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一丝希望,因为怀中的孩子是他生命的全部,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牵挂。
走出百信药店的那一刻,大汉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连老天爷都在为他的不幸而哭泣。然而,他没有时间沉浸在悲伤之中,因为孩子的生命正在与时间赛跑,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是无法挽回的遗憾。
于是,大汉强忍着泪水,继续踏上了寻找救命的道路。他沿着街道疾行,目光在两侧的医馆招牌间穿梭,寻找着那一丝可能带来希望的微光。终于,在转过一个街角后,他看到了“若水堂”三个大字,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醒目。
大汉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他毫不犹豫地冲向若水堂,尽管店里一个病人都没有,这让他不禁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死马当做活马医,总比什么都不做强。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郎中,救救孩子吧!”大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嘶哑和急切,他几乎是冲到了柜台前,将怀中的孩子高高举起,生怕对方看不见孩子的危急状况。
孙乐阳,若水堂的年轻郎中,正低头整理着药柜中的药材,突然被这一声呼喊惊得抬起了头。他的目光瞬间被大汉怀中的孩子所吸引,那苍白如纸的小脸、紧闭的双眼以及微弱的呼吸,都让他意识到这个孩子正处于生死边缘。
“这是怎么了?”孙乐阳连忙站起身,快步走到大汉身边,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焦急。他伸出手,轻轻接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诊桌上。孩子的身体冰冷而僵硬,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大汉见状,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哽咽着说道:“这孩子落水了……都怪我……我没有看好他……让他一个人跑出去玩……结果就……”大汉的话语断断续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孙乐阳没有打断他,只是默默地听着。他知道,此刻的大汉需要的是倾诉与安慰,而不是责备与批评。于是,他轻轻拍了拍大汉的肩膀,以示宽慰:“别难过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