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嬴成蟜就看到了表情释然、眼含追忆,一副要走进海水里自杀的表情的李牧率家兵大将们行来。
那模样,好像随时都可能喊上一句:柏人李牧,前来求死!
嬴成蟜:(_)?
是你自己书信本将有心归秦的啊!
怎么搞的好像是本将逼良为娼一样!
嬴成蟜正思虑间,一道激动的呼声便传入嬴成蟜耳中。
“长安君!”
嬴成蟜循声望去,展露出温和的笑容:“栗子释!”
一夹马腹,嬴成蟜驱策战马迎向栗恪,又在距离栗恪二十丈之地下马,快步走向栗恪。
栗恪见状也赶忙翻身下马,小跑向嬴成蟜,欲要拱手见礼。
然而没等栗恪动作,嬴成蟜已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栗恪。
栗恪身体一僵。
这是哪门子礼数?本相从来没听说过如此亲密的礼仪啊!
栗恪双手伸在嬴成蟜身后,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后栗恪便感觉到嬴成蟜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温和的说:“只身潜入敌营,随于鼠辈身侧,孤胆匡扶大义,位尊不亡初心。”
“这些年来,子释兄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李牧、任嚣、易广等所有人尽皆目露诧异。
我等是万万没想到啊,合着燕相还真是长安君的候者!
而且听长安君这话中之意,燕相分明是已经在燕国潜伏了很多年的老牌候者!
易广等熟识栗恪的将领更是从心凉到脚底板。
这么多年来,我等竟然没有发现相邦丝毫破绽。
相邦,着实恐怖!
听着嬴成蟜温柔的声音,感受着嬴成蟜有力的臂膀,就连栗恪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本相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追随长安君的来着?
是十年前、二十年前,还是三十……哦对了,那时候长安君还没出生呢。
但总之,本相一定已经追随了长安君许久!嗯,对,就是这样!
栗恪双手放松了些许,诚恳的说:“为长安君、为大秦、为天下大义!”
“卑下百死不辞,何况艰难险阻乎!”
“卑下唯愿再为长安君、为大王、为大秦效犬马之劳,只求还天下以太平盛世!”
一问一答,便勾勒出了一位有情有义有大爱、为了天下忍辱负重、即便身份尊贵也初心不改的义士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