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凯原以为,只有他听了宋夏的话,心情才会那么复杂。
直到他最后一个上车,看到周野跟李光熠都沉默着低下了头,张泽凯这才知道,两人在病房时的冷静都是装出来的。
关上车门,张泽凯坐下后也一言不发。
压抑到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在车内笼罩着蔓延开来。
周野抽了根烟出来,准备点上,而向来会阻止他的李光熠,这次非但没阻止,还反跟他要了一根。
但周野刚想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递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塞回去了,连同自己含在嘴里,还没点着火的那根烟,也一并给塞回了烟盒。
“我跟你要,你就不抽了?”李光熠要是早知道,这样就能阻止他的话,他早就这么做了。
周野沙哑着嗓音,如同喃喃自语般,低沉道:“他一直不希望我抽太多烟,我怕见到他,他闻到我身上有烟味,会不开心……”
这话成功让刚准备拧开酒瓶的张泽凯,将手里的酒瓶重新给放回了小冰箱里。
他想起来,陆河也一直劝他少喝酒来着……
看到这一幕的李光熠,默默掏出了药盒,拿出两粒治疗抑郁症的药片塞进了嘴里。
张泽凯注意到了,调侃了他一句:“这会知道吃药了?”
“你不也连酒也不敢喝了?”李光熠一点亏也不吃,当即反问了回去。
然后不约而同的,三人再次沉默了。
他们这被陆河拿捏的一生啊……
“你说我们是多傻,才会连一点异常都没发现?”
周野自嘲着嗤笑了一声,“他给我们指的那条路,如果不是对未来了如指掌,有可能让我们畅行无阻,一点障碍也没有吗?”
“我还天真的以为,每一次做出的重大决策,但能赶上这个行业的风口,是巧合,是运气好。”
说到这,周野都忍不住摇头了,“殊不知,我们之所以能够平步青云,是因为那份未来的创业企划,是他为我们量身定做的。”
“因为现在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就暂且继续称呼他为陆河吧。”
周野也不想在说的时候,总是用“他”这么没礼貌的一个称呼来提到他,“你们知道吗?宋夏刚开始在说的时候,我就在想了,为什么陆河不告诉我们?”
“后来当提到他有危险,我就明白了,不让我们知情,其实就是在保护我们。”
李光熠此刻的心情,也是万分沉重,他不甘心道:“可凭什么好处都让我们占了,危险都让他们来承担呢?”
“他们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们来保护他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