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我先告辞了,不打扰顾主管了。”
“殷神父慢走。”
殷弘绪回到了天主教堂,神色冷冽,他来到了自己的寝房,关上门,插上插销,掀开了地板,慢慢走下去。
地底下别有洞天地,地方非常宽敞。
他伸手拉了一根绳子,那绳子上有无数的小铃铛,绳子一动,铃铛声响起,远远延伸出去。
他在一条椅子上坐了下来,不一会儿,有三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进来了。这三个人都是西洋人,对着殷弘绪行了一礼。
“会长。”
殷弘绪吩咐:“你们让会里的兄弟去查查看,郎窑里那个骆清衡去了哪里。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重点查查王汉,看看是不是他绑走了。记住,切不可让骆清衡出半点差错。”
“属下遵命。”
三个人退回了暗处,殷弘绪回到了地面上,在自己的房间里躺着,一直闭门不出。
景德镇上是不允许有西洋人过夜的,殷弘绪是个例外,他取得了康熙的信任和赏识,成了景德镇上唯一一个能过夜的西洋人。
因此他手底下的这帮兄弟便只能潜藏在暗处。
到了傍晚,地板下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这是暗号,意味着下面的人在找他。
殷弘绪打开地板走了下去:“怎么样?可得到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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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我们把王家每一寸地面都检查了,柴房里,柴堆底下,地面的石块有些松动,打开后出现了一条密道,骆清衡就在里头。”
殷弘绪微有些动容。
“你们说的是王家的柴房?”
“正是。”
“他怎么样?可受伤了?”
“里头太黑,看不清,我们也没敢进去仔细瞧,怕让他发现我们不是王家的人,毕竟咱们长得跟这些满人汉人不太一样。”
“那你们怎么能确定此人就是骆清衡?”
“咱们在远处轻轻唤了他一声,他有反应,答应了,必定是他无疑。”
殷弘绪点了点头,瞳孔收缩,他站起身,从架子上取来了纸笔,写下几行字,折了起来,交给了其中一个黑衣人。
“王汉胆子可真够大的,打主意打到骆清衡的头上来了,这岂不是要跟我作对,骆清衡若是出了什么闪失,我还怎么拿得到郎窑红釉?你们把这张纸送出去,直接放到江西省知府大人的桌上,让他亲自审问。骆清衡可是在为皇上烧制郎窑红釉,绑走了骆清衡,岂不就是在跟皇上作对?这一回,要把王汉彻底除去,永绝后患。”
“是,会长。”
三个人领命退了下去。
三日后,江西省知府大人忽然亲自到访景德镇,事先毫无通知。
而且直接就杀到了王汉府上。
王汉毫不知情,拱手道:“知府大人大驾光临,这是——”
知县大人一听说,知府来了,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以为知府大人是来暗访一下,看看他是否为官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