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您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拖着女儿,挺着肚子,被一乘小轿抬进侯府侧门时……
我受累问问,您带了一文钱的嫁妆吗?
恐怕连穿的戴的都是偷先夫人的吧?
还当家?
不过嘛……
只要把当家主母送进棺材,您就成了当家主母了;
只要把当家主母的嫁妆霸占到手,您就能抓着大把金银开始当家了!
是吗?
这位当家主母!
呵呵……”
程轩一顿夹枪带棒的话堵得殷氏哑口。
殷氏从被惊醒之后看见捕快那一刻,心里就是猛地一咯噔!
这些天来,顺天府都在调查勤兴侯府被盗一案;
顺天府尹郑桐郑大人带着官差衙役在府中频繁出入也不稀奇。
殷氏作为府中女眷,平日里自然是要注意回避。
但远远地也看见过几回官差询问府中下人。
自己也用帕子遮着脸,当面回答过顺天府尹郑大人的几句问话。
可那都与今日不同。
之前郑大人问话时,虽说不上对自己有多恭敬,但也算是有礼有节;
而今天……
这人看穿戴……不过就是个顺天府衙的捕头,他跟自己这个侯夫人说话都敢这么阴阳怪气、明讥暗讽的!
殷氏再没读过书,再没见过世面,她也觉出今天的风头不对了!
这个捕头话里话外在说,只有傅宝珍才是真正的勤兴侯夫人;
话里话外嘲笑贬低自己这个出身低微的侯夫人;
话里话外讽刺自己不光彩地偷摸霸占、享用了死鬼傅宝珍的嫁妆;
哪怕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哪怕以往人们在暗地里也都这样认为……
但起码都没有当着自己的面明说!
可今天……
难不成……查侯府被盗案……真查到傅宝珍的嫁妆上去了?
还是说……他们根本查的就是……傅宝珍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