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轻蔑一笑,抚着肚子,坚定答道:“是了,我虽卑微,但腹中却是爱新觉罗家的皇孙。何况如今也不是我做庶女的时候,而是上册玉牒的侧福晋了。嫡母还指望爱新觉罗家的儿媳,给爱新觉罗家的奴才行礼问安吗?再者,你与姐姐,若论品级,哪有资格与我相对而坐?”
德妃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瞧着宜修与觉罗氏,只觉宜修大变了样,但眼角瞥到宜修隆起的腹部,未曾出言制止。
觉罗氏却被激怒,但也不敢回话。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敢说自己不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即使自己出身宗室,却是红带子,与黄带子差远了。
柔则却是连忙起身,对着宜修安抚道:“妹妹,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
宜修头也不抬,轻飘飘来了句。“哦?姐姐果真是人美心善,只是若能在嫡母发话前开口,或许更能显出你的大方与良善来。”
柔则瞬间红了脸,眼眶含泪望着觉罗氏。觉罗氏察觉不对,但为了大局,只好再次对德妃开口,“娘娘,妾身所言都是为了家族着想,还请娘娘好好考虑,妾身今日就先带着柔则告退了。”说罢,也不等德妃回应,心疼地拉着柔则行了一礼径直转身离开。
德妃与宜修端坐在旁,两人视线对上,皆流露出一丝无奈,而德妃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质问。
宜修丝毫不惧,轻咳一声,略微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娘娘,往日里嫡母如何妾都无所谓,今日嫡母怎么能在永和宫当着大家面如此惹怒您呢?宜修这次是真忍不了了嘛!”
德妃沉默了小半刻,叹了口气,终是没把质询的话说出口。转而,神色突然涌起一股凉意,手中摩挲着一块纯色的羊脂白玉,半晌才出声“你可知自己的身份儿?”
“宜修记得,宜修先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是您的侄女儿,才是四贝勒的侧福晋。”
“你知道就好,今日你嫡母进宫就是跟本宫传达族里的意思,要让柔则入胤禛后院为嫡福晋。”
宜修豁然抬头,面色略带慌张,盯着德妃看,内心却不见丝毫波澜:族里的意思?我看是你为了小儿子卖了大儿子!德妃啊德妃,重来一世,你还是如此是虚伪。
永远以为家族、为儿子,自己无可奈何的姿态,让我忍着悲痛心甘情愿地做柔则的踏脚石!只是,现在我是看客,你是戏子,你的戏还是值得我看一看的。
“本宫知道,胤禛答应你生下长子就许你嫡福晋之位,但如今胤禛需要更多的支持,你外祖没落,何况大清建朝以来就没有侧福晋扶正的先例,你……”
德妃一脸悲戚,仿若是和蔼的长辈语重深长地教导无知稚子,期待对方懂得自己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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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单不论妾身愿意不愿意,姐姐如今已有婚约在身,难道要让贝勒爷背上`君夺臣妻'的骂名吗?”
宜修犹如被抛弃的小兽,抓着着个借口,无力地宣泄着自己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