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率先扛不住了,跪地哐哐磕了几个头,悲戚地开口:“宜修,我知道你恨我额娘,可额娘已经走了。阿玛是这世上我们最亲的人了,如今你也成了四福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不好?”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怎么会觉得痛呢?姐姐,如今你也没了额娘,可能体会当年我在雪地里求你救我额娘的心情?还有,你说错了,阿玛是你最亲近的人,不是我的,从来就不是。这世上,唯有弘晖是我最亲的人!”
“这么多年,你们母女高高在上,每次你母亲找茬罚我,你就假惺惺出来说两句好话,当着阿玛的面送我这送我那,可有谁知道都是你不要的呢?你瞧,慷他人之慨时,你总是和善的,如今到你自己了,感觉如何?”
宜修冰冷森寒的语气,让柔则与费扬古背后冒出一股冷气直冲天灵盖,却不敢回话。往日他们高高在上,施舍都是恩赏,但现在……宜修高高在上,她的话,赏也是罚,罚也是赏。
柔则总算品尝到了那种不可言喻的苦,可她不能走,她的名声已经烂透了。宜修承诺她进四贝勒府,是她唯一的活路。
费扬古被宜修的话吓的一身冷汗,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在这个女儿面前充大了。多年在朝堂的摸爬打滚,让他练就了一身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儿,立马就服软,言辞恳切。
“宜修,我知道你恨我,可血缘是断不掉的,你恨我冷酷,可我也让你以侧福晋的身份嫁给了四阿哥,才有你今天。还有弘晖,那也是我的外孙啊,你永远都是我乌拉那拉·费扬古的女儿!”
宜修冷哼一声,语气依旧冰冷,“这您就错了,我永远是乌拉那拉·宜修,但不一定得是您的女儿,我想昂邦阿玛(大伯)与昌克赤(叔叔)一定不介意多一个做皇家福晋的女儿。就算是为了不让柔则继续祸害族里其他女儿,族老们也会同意的,您说是不是?”
“这……宜修,不可以,你忘了你额娘吗?要是你被过继出去,那你姨娘怎么办,族谱上孟佳氏的名字……”
“闭嘴,你还有脸提我姨娘?若不是你背信弃义,我姨娘会被觉罗氏磋磨致死吗?还有,您连个儿子都没有,反正家产都是要给族里堂弟的,我认谁做阿玛不都一样。至于我姨娘,族老他们一定不介意单开小传,记一记当年的事儿!”
“宜修,我,我,始终是你阿玛啊!”
“您要是只有这句话,那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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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度交锋下来,费扬古彻底没有了之前的底气儿,瘫软着身子,听候宜修的发落。
“乌雅氏能在宫里这么多年,乌拉那拉氏没少出力气吧!把宫里的人交出来,乌雅氏的那些破事儿给我一一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