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和爷素来不和,暗中关注也正常。”宜修叹了口气,感叹道:“看样子,本福晋往后还得多跟八弟妹来往,让他投鼠忌器。听你的意思,府上还得多多热闹几次,转移转移各方目光?”
戴铎点头称是,又出主意,“福晋,前两日的宴会,几个格格传出美名,不少勋贵之家对此心生向往。您可以把这种宴会再扩大些,最好借着太子妃、惠妃的名头,办一场盛大到惊动整个京城的宴会,如以庆祝太后千秋为名,办个祈福宴或是大法会,下帖子抬高门槛,又挑拨各方关系……”
“届时,京城内外所有达官显贵家中的女眷,必定会蜂拥而至,又互相看不过眼。大臣们的后院少不了争执的同时,大臣们之间的关系也会恶化,一地鸡毛之下,他们就算再关注江南、西巡动态,又能有多少精力处理呢?”
“府外那群见不得光的蛇虫鼠蚁,自会一哄而散!再者,福晋这宴席一开,来往的显贵女眷越多,隐于暗处的那群毒蛇,顾忌就越多……”
“……”
戴铎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直接将其中厉害一一阐述,语气虽不凌厉,却带着不容质疑的自信。
宜修越听越明白,为什么上一世胤禛上位后要先除了戴铎,这人……怎么说呢,才干是有的,主意多心思毒,然聪明尽显于外,而且胆子和野心都非常大。
最让上位者无法容忍的是,此人居然敢直接替主子做主。自己还没答应配合他呢,就笃定自己会依他所言。啧啧……够聪明也够蠢,这样的人,却也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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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始终没有打断戴铎的话,面上还极其感兴趣,似乎被戴铎的话说动,脸上笑容越来越明显,眸光越来越冷,内心对此人越鄙夷:真是个“仆不识主”的谋士,不怪落得个“杨修”的下场。
“戴先生所言本福晋铭记于心。”宜修等戴铎说话,应下话后,继续称赞,“不怪爷说得一戴铎足矣,府上得您当真是难得。剪秋,把本福晋给戴先生的礼送上来。”
剪秋端着托盘,带着十几个婢女鱼贯而入,戴铎一眼望去,竟是个个手上都举着价值不菲的东西,有给女子补身的珍品血燕、阿胶,也有样式新奇的云纹绸缎、锦缎,还有些给婴孩的玩具等,以及满托盘的银两——少说五百两。
戴铎不可置信地望向屏风后的身影,语带激动地道:“福晋,这儿……”
长生天,他在府上多年,爷也曾因他出的主意得心意赏赐过他,可从来没有如此大手笔过……福晋是真大方,那有爷说得“把家虎”那般抠门,有这样的主母,真是他们这些奴才之幸。
宜修很满意戴铎的反应,却没有直接答话,而是颇具敲打意味地说道:“戴先生是我雍郡王府上的第一幕僚,更是雍郡王府的家臣。任何事,有何需求,都可以直接向本福晋说明,不需要额外做些不该做之事。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