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只有隆科多舅舅与京兆尹钱晋锡,这位京兆尹非一般人,去年年底我们几个妯娌给慈济堂捐款时,就听人说过。他曾在大兴、宛平两县分设义学,收孤寒生童入学,还是以选贡入成均教习第一。为官的口碑,无论是在朝臣还是百姓中,都不错呢。
与之相比,隆科多舅舅……”
贵妃冷笑着接过话,“浑身都是破绽,就成了那匹马,对吗?”
宜修似是后怕又似是不好意思,忽的避开贵妃的视线,大口灌了杯茶,缓过劲后用力点头。
贵妃瞬间火冒三丈,不知是对隆科多,还是对那些欠钱不还的朝臣,亦或两者都有,“混账,混账……我佟佳氏,碰上这么个人,当真是作孽啊!”
宜修故作害怕,又惶恐般断断续续出言宽慰道,“娘娘,这事儿怎么大,咱们女人家家的,常年待在后宫或是宅院中,如何应付的来,还是传信给族里,一切让他们去操心吧!”
贵妃轻按太阳穴,片刻后点了点头,这事儿还得让法海哥哥知晓,也只有他能收拾得了隆科多,保阿玛与佟佳氏不受牵连。
宜修又低下头,数次张口欲说些什么,又始终没出声,犹豫半晌,似是下定决心般,战战兢兢道:“第二句是,是,韬光养晦非我愿,前路未明帝心晦,树大招风急避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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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听得一头雾水,老四一贯不是韬光养晦吗?怎么又说非我愿,还有前路未明、帝心晦这些,又指何事?
还树大招风,急需避险?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当真是一十八个弯……哎呦,真难懂!
要贵妃说,她宁愿和后宫妃子们一句话拐着十八个心眼子说话,也不愿意过问半句那些丝毫不见半点刀光剑影却无处不是勾心斗角、肮脏到骨子里的政事。
奈何,前朝、后宫息息相关。
佟佳氏能得“佟半朝”的美名,除了前朝人发力,更多的离不开后宫,没有皇上生母的太后姑母,没有姐姐这个半日皇后,哪有如今佟佳氏的风光?
所以,她不得不在姐姐死后,接受家族的命令,接替姐姐成为延续佟佳氏荣耀的妃子,在深宫寂寥的皇宫虚度光年、葬送韶华……
还不等贵妃感叹一句,没缓过来劲儿呢,就听见宜修投下一个噩耗,还与家族密切相关。
“我,我请幕僚细细参详后,那、那幕僚大赞三声爷有先见之明以外,就、就垂头丧气道,原以为佟佳氏能成为爷的助力,没想到还没发力呢,就差点拖爷后腿。佟佳氏,怕、怕是要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