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医都噤声了半天,颤颤巍巍地抖了许久,才被李嬷嬷笑着送回了医居。
到了第二日,长乐院紧绷着的弦儿依旧没有松下,但却迎来了一个特殊的人。
“福晋~宜修,宜修……”
迷迷糊糊间,宜修好似听到了谁在叫他,不是李嬷嬷、剪秋的女声,而是一道焦急的男声,但眼皮子沉得很,压根不想管。
宜修躺在床上,脸烧得通红,胤禛试图唤醒她,但宜修连眼都没睁开,只哼哼呃呃叫着,表示身上疼痛,之后再次陷入昏迷,眼皮无法睁开?。
胤禛自万寿节后,就收到密信,暗地里带着老十他们连夜赶路回来,匆匆十余日,总算是回了京城。
满身疲惫,形容憔悴的他,还没进府呢,就听满街的百姓议论,“你知道吗?四福晋病的重呢?你说那么好的人,没少布施和捐赠,怎么就病的这么厉害!”
“嗐,还能为啥,还不是之前那些没事找事儿的御史们,人城外的流民都亲自举着牌子进城,给三福晋、四福晋她们证明,还没完没了的弹劾,能不病吗?”
“可惜了,三福晋、四福晋那么好,人却……唉!”
“行了,少说两句,说不准过几日就好了。”
顿时,胤禛就急了,风尘仆仆地径直回了雍郡王府,直入长乐院,果然,宜修病的厉害,晕沉沉的连眼皮都睁不开。
长途跋涉让他倍感疲惫,脸上的尘土似乎已经成为了他赶路的见证,令人不禁感慨她的艰辛。
疲惫让他整个人更添了几分威压,脾气也随之上涨,爆发的瞬间,仿佛火山喷发,对伺候在一旁的剪秋道:“怎么伺候福晋的,爷不过出去了些日子,你们就敢如此松懈,竟然让素来强健的福晋病的如此厉害!”
“奴婢们知罪,请爷降罪!!”
剪秋和绣夏齐齐跪下请罪,雍郡王的脾气她们早就摸清了,只要乖乖顺从,让爷在言语上把气发泄出来,那不过是几句斥责,但要是敢反驳、敢呵斥……那就不是斥责,而是雷霆震怒,奴才们可受不住。
许是呵斥声大了些,宜修猛地睁开眼,虚弱地劝道:“是,是爷回来了?”
“罢了,你们去熬药!”胤禛见她醒来,放过了跪下的剪秋和绣夏,忙扶起宜修,心有了几分感慨,“是,是爷回来了!”
宜修吃力地抬起手,惨白地脸挤出个笑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孩子们在宫里,你记得,记得去接!”
说完,宜修倒在胤禛怀中,胤禛小心翼翼地将宜修放回榻上,望着她脸色苍白如雪,微微泛起一丝青色,但仍然无法掩盖她的美丽。
就是这般的睡颜,令在外忙活了半年之久的胤禛无比安心,熬不过疲惫一阵阵袭来,终是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