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周岁宴的事儿,宜修抿了口茶,略带歉意地抿嘴倾诉:“爷,自您改玉牒,略略过了三个年头,咱们却一次也没正儿八经地给贵妃娘娘贺寿(四月十六)。
四十一年,我刚扶正,忙着在妯娌、宗室贵妇间交际,匆忙去咸福宫送礼请安了事。
四十二年,我又有了身孕,您忙于政事,只送了些礼,连进宫贺寿都没有。
今年,怎么着都该上些心了!这府上的孩子,谁没在咸福宫待过,娘娘对咱们和孩子上心,咱们自应投桃报李,也要给孩子们做榜样!”
胤禛缓缓点头,确实,于情于理,他都该多多对贵妃表孝心。
四十年时,他就改了玉牒,但有乌雅氏梗在中间,他不好过多表示;
又碍于抛弃生母、丝毫不在意骨肉亲情等流言,和贵妃娘娘之间多是借着两位佟嬷嬷私下来往。
弘晖出生,与贵妃娘娘才正大光明走动起来,娘娘对他和孩子们关爱有加,没少透露御前的消息,也帮他敲了好几次边鼓。
况且,宫里头有贵妃在,他也算有了依仗,佟佳氏也会更亲近他,于朝堂更添助力。
宜修见胤禛如此,继续说道:“爷,我病之前就下令,让府上绣工最出色的林姑娘,在数十个女工的帮衬下,制成了麻姑献寿挂屏一副、牡丹红红缂丝灵仙祝寿袍一件,又在府库中精挑细选了几十件珍宝,也亲自照皇阿玛的尺寸做了双鹿皮靴子,礼算是备齐了。”
胤禛听着宜修的回禀,只淡淡点头:“好,有你替爷操持,爷方无后顾之忧。只是皇阿玛那儿,你也备了?”
宜修白了他一眼,“贵妃娘娘居于深宫,生辰日除了咱们,她最希望谁陪她过啊!靴子到了御前,不用咱们多言,皇阿玛自会留宿咸福宫的,还会夸咱们府上有孝心,不是么?如此,娘娘脸上也有光,在后宫也抬得起头!”
胤禛讪笑一声,试图揭过刚刚的尴尬一问,宜修却不买账,步步紧逼,“礼,您可以不费心,但仪式上,您总的有所表示!”
胤禛茫然地看向宜修,犹豫半晌,吐露心声,“啊……这个,怎么表示?”
贵妃娘娘是后宫最高位,借百个胆子内务府也不敢怠慢,宜修也备好了礼,还需要表示啥?难不成让他彩衣娱亲?不至于吧!
宜修气的差点没喘过气,这狗男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上一世跟年世兰、甄嬛情情爱爱时不是挺有心嘛,怎现在如此茫然又无知,是真不知,还是装傻?这般没有人情味!
胤禛一看宜修动怒,立马给自己找补,“福晋,这事儿,爷真的……真没反应过来,你怎么说爷怎么做,还不成吗?”
宜修别过头,望了望窗外晴朗的天,缓缓抚摸上了自己的额头,再次摁下心中滔天怒火,咬牙切齿道:“爷,宫中规矩,娘娘过寿时,您是可以带府上妻妾一块进宫的。我是想着生辰当天,咱们府上妻妾、孩子都进宫,一块给娘娘唱祝寿词,那场面您想想,娘娘高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