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这才露出个笑脸，好生宽慰，“好了好了，劫难已过。孟佳氏也算因祸得福，朕定会厚赏。至于你大哥，杨太医妙手回春，人定然无恙，你先回去吧！”

孟佳·茂景抹了把眼泪，低着头，赶忙回复：“都是皇恩浩荡，奴才告退。”

康熙点头，很是满意孟佳·茂景的老实和谦虚。当然，最喜欢他捞钱的本事儿，私库满满当当，都是他的功劳，却从不居功、揽权。

唯一的缺点，就是屁大点事儿都要请示，听保成说是下了一趟大牢被吓破了胆。但胆小有胆小的好处，不乱伸手！

人一走，康熙示意梁九功把那装满资料的箱子搬上来，与太医院院判郑太医、院使李太医就着资料谈论起了牛痘。

乾清宫前殿的蜡烛摇曳一夜，只留下一缕轻烟，紫禁城东华门那庄严的钟声划破宁静的晨曦，康熙方惊觉一日过去了，却精神抖擞地和院判聊着如何推广牛痘。

历经一夜的商讨，康熙已然认定，牛痘确实可以防治天花——

种牛痘的人症状比较轻，对个人身体健康程度的要求更低，除了个别病重的老人，都种痘成功了，足以说明牛痘安全性高于人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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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我大清，孟佳氏也是立了大功。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应声而至，跪在康熙面前。

“你速去毓庆宫、直郡王府传旨，着太子、大阿哥前来见朕，再派人去李相、明珠、张廷玉府上，呃……把赵泰真也叫来，朕有大事要宣布。”

“嗻！”

“慢。传旨隆科多，让他亲去承德，再排查下孟佳氏的踪迹。”

“嗻！”

梁九功端来清水，伺候劳累了一夜的康熙洗漱，连声奉承，“孟佳氏儿郎真是有福之人。孟佳总管活脱脱就是财神爷转世，没成想，他大兄也与药师佛有缘呢！奴才觉得，长生天是知道您生辰到了，专门派人给您送寿礼呢！”

药师佛又作药师如来、药师琉璃光如来，曾发十二大愿，愿为众生解除疾苦，使具足诸根，导入解脱，故依此愿而成佛，住净琉璃世界。民间盛传，信奉药师如来能够医治百病，解除各种顽疾苦痛，消灾延寿。

“呵呵，你个老东西，嘴就是甜。”康熙自是明白梁九功的意思，也觉得是上天的安排。山东旱灾一消，临近万寿节，长生天赐下祥瑞，可见上天都认可他这个天子！他高兴地说：“嗯，孟佳氏，果真旺朕。”

只想起老四，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心虚，孟佳·茂景是挖了他的墙角，这回的孟佳·哈达苏……是不是也算呢？

看着案桌上昨儿弘晖、弘春摆弄了半天的笔洗，康熙沉着脸想着，心中五味杂陈，孟佳氏要赏，救下人的董鄂·增福、钮祜禄·尹德、钮祜禄·策定自然也要赏。

这里头肯定有旁人的算计，但牛痘……太重要了，大清也需要祥瑞彰显国祚乃得天所授。孟佳氏、董鄂氏，还有钮祜禄氏都参与其中。

孟佳氏势小，有动作瞒不过自己，钮祜禄氏呢？董鄂氏呢？是真的恰逢其会才救下人，还是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