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宜修停下手,剪秋轻声开口,“齐方起已经随王士祯大人回京快一个月了,好几次递了信儿,想来拜谢您呢。”
“让他沉住气,来不来我这儿不重要,去不去四月下旬的郊外文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肩负本福晋的期待,在王士祯这一大清文坛魁首的教导下,一举夺下会元。”
宜修又吃了几个春卷,喝下一勺粥,慢悠悠地思索,“我记得,他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没有随他一起回乡科举,眼睛也不太好,派章府医曾去瞧过,说是能治,治的如何了?”
“治好了,前年八月就治好了。好了之后,也是个闲不住的,曾和庄子上的其他妇人,一块去郊外马球场帮闲呢,您还见过两回,每年都有赐节礼。”
“额……是,那会儿子,几个公主都在郊外住着避暑呢,办了好几次游园会来着,八妹妹见她手脚利索,还赏了她一筐子核桃仁、桑葚、樱桃呢。若齐方起争气,说不准,这也是一段良缘。”
“福晋牵线搭桥的婚事,哪一桩不是良缘,您哪一次不替女方多思虑呢。怀安格格嫁简郡王时,您与她聊了整整三夜,替她安排了林月、李静婷两位姑娘做陪嫁,从夫妻关系到治理后院,什么都传授了。”
怀安如今很是争气,生了嫡长子,又提拔怀孕的林月、李静婷做了侧福晋。
便是宫里再赐人去进简亲王府,也不过是个格格,完全不成气候,地位稳固的很,又不用担心婆媳关系——
端敏公主远在科尔沁草原,怀安又生了儿子,性子也和善,还时不时送些孩子的画像去草原,端敏怎会不满意呢?
剪秋一脸崇拜地看着宜修,宜修笑了笑没有多言,这世道对女子极为苛刻,她不算好人,不会假好心,但也乐意给将来帮弘晖笼络宗室的女子,释放几分善意。
林月、李静婷都是立不起来的性子,软得很,便是做人正室,随便来一个不讲理的婆婆或是性子执拗的公公、爱挑事儿的姑妯,就够呛!
怀安性子不错,在她手底下,只要俩人不起坏心思,生下的孩子不仅能做阿哥爷、小格格,自己也有脸面有地位。
宜修把话一说,俩人立马选了后者,涉及自身利益,谁都不傻。嫁谁不是嫁,去哪家不要熬日子,当然选个最好的!
当然,宜修也不会做无用功,李静婷入简郡王府,李静言将来肚子再争气,生的孩子也得给弘晖当“乖弟弟”;
林月嘛,主要是给安陵容一个交代,任安比槐再混账,有蒋氏阿玛这个顶头上司压着以及地位高的小姨子威慑,也不敢苛待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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