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楼正厅已然摆好饭桌,绣夏叫戏班在厅前的台子上准备起来。
待宜修带着女眷们落座后,十阿哥也带着舅舅、表兄弟们出来,各自点过曲牌后,油粉戏装的伶人陆续上台,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待吃得一会儿,宜修微微而笑,对着尹德、策定举杯行礼,“大舅和外甥幸蒙两位搭救,才没丧于山匪之手,多谢两位救命恩人。”
尹德、策定连连摆手,不敢行礼,但宜修始终举着酒杯,二人见拗不过,只得举杯饮尽。
宜修又说备了些谢礼,望二人收下,尹德、策定沉吟片刻,还是在胤?的劝说中收下了,不一会儿,推杯换盏之下,彼此之间也熟络了不少。
尹德、富保俩兄弟可谓是海量,他俩来了兴致与十阿哥畅饮,身为晚辈的策定、策楞只能跟随,福成、瓜尔佳·继祖也逃不过被灌酒。
喝到正酣时,瓜尔佳氏心疼堂侄,对着富保狂甩眼色,富保正拉着十阿哥喝酒,完全不予理会,瓜尔佳·继祖就成了第一个倒下的,差点就泡倒在酒坛。
好在,伺候的小厮极为机灵,一个搭肩扶住人的同时,灌了碗醒酒汤,又麻溜地将人带到一旁的侧房躺下休息。
瓜尔佳氏咬牙切齿地瞪了富保一眼,摁下满心怒火,耐着性子与张佳氏攀谈起来,让女儿多和稚雅聊聊。
董氏看着杯中酒不断的尹德满脸黑线,顾忌外甥、侄儿在场不好说他,只得小声嘀咕儿子策楞、讷亲,“年纪还小,要注意适当饮酒。”
策楞、讷亲不得已放下酒杯,福成很有眼力见地给吩咐小厮给他们换果子酿,实际上用葡萄酒来了个“偷梁换柱”。
俩兄弟喜不自胜,在亲娘的注视下,和福成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直到大堂哥策定“咳”了一声,才哭丧着脸,彻底罢了酒,盛了碗汤小口嘬着。
福成和策定视线一对,立马明白为啥策楞、讷亲这么听话,完全是年轻版的“法海”二伯啊,惹不起惹不起,也低着头喝起了汤。
福成、策楞、讷亲不甘地放下酒杯喝汤的表情,让亲妹妹、堂妹们憋了一肚子的笑。
董氏被赫舍里氏、瓜尔佳氏斜眼看着,真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默默给俩儿子和尹德记了一笔账,打定主意回去再“算”!
宜修即刻露出敬佩的神情,忽然笑了,问赫舍里氏,“策定这长兄很有威严,对家中兄弟管教严格,夫人有福气。”
赫舍里氏闻言也笑的开怀,“不满福晋,策定虽非我所出,但对我和他阿玛极为孝顺,家中兄弟姐妹都是他管教长大的,我那俩儿子从小都是被大哥训着长大的。若不是策定管的住底下的兄弟,我早被那俩不成器的儿子个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