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三,午后,直郡王府门前。
宜修带着布尔和、梧云珠下马车,门人见大格格回来了,无不提起精神,恭敬地开门迎客。
行至正院,两位上了年纪的嬷嬷出来见礼,宜修摆手示意莫要发出响动,嬷嬷蹑手蹑脚地向布尔和通报,“福晋刚喝了药,正躺在躺在东次间的小榻上,假寐养神,这些日子总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四月天气渐热,大福晋屋内还留着棉帘,身上盖着枝白莲妆缎面料的棉毯……宜修暗自摇头,体虚成这样,不怪布尔和夜间哭诉,说额娘身子骨垮了。
叹了口气,宜修让布尔和回自己的院子,收拾好一用物品,她来引荐两位道长,等她和大福晋谈好了,俩姐妹再露脸。
布尔和、梧云珠乖巧应下,带着婢女们回院。
宜修上来轻轻叫醒还没昏昏入睡的大福晋,搀扶她起身,“大嫂,大嫂,我给你送人来了。”
大福晋一愣,起初以为是四弟妹送女儿回来,定睛一看,却是两位坤道,暗自思量,嘴上却急忙说:“你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来了多久了?!”
宜修道:“咱们又不是外人,何必见外,我给你找了两位擅长调理的女道长,她们贴身调理,绝对比太医强。”
面色苍白的大福晋皱着眉打断:“四弟妹慎言。”倒不是生气,而是怕这话传出去,给四弟妹惹祸。
宜修笑着摇头,叫来人服侍大福晋更衣,又叫人上茶招待女道长,亲自给她选了两支玉簪、珠花戴上,絮絮叨叨一顿,刺激刺激大福晋,提提精神。
“太医什么样谁不知道?若是好治的病,一副药下肚,定能药到病除。若说起调理身体,那叫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前两年我崴了脚,又发了热,太医来诊脉,说勾起了产后体虚之症,足足喝了三个月的苦药,多亏了二哥二嫂帮我照顾弘晖。实际上呢,我府上的府医实话实说,不是大病,就是太医不敢下猛药,用的性平的药材,这才拖了几个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