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被看的头皮发麻,认怂地连连摆手:“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错了……”
时亿微微眯起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轮回眼的画面里,拎着酒瓶子满脸通红且散发着浓烈酒气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门,他的目光落在门口怀抱着孩子的女人身上。
几乎是毫无预兆地伸出大手,一把薅住了女人的头发:“在这装模作样给谁看?是不是又想着怎么逃走?你是老子花了五千搞来的!听见没有?”
女人被这股力量拉扯得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但她仍然拼尽全力抱紧怀中的孩子,缩着身子下意识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我……”
“好啊你个臭娘们,果然想着怎么逃走呢?我告诉你,这辈子你死也是我老孙家的人!”男人骂完就举起拳头,如雨点般狠狠地砸向女人的身体。
女人痛苦地求饶声,像是他的兴奋剂,他不停地踹向女人的腿部和头部,直到将女人打得没有声音,才啐了一口:“臭娘们,装什么装死?给老子起来!”
他伸手去拉的时候,孩子嗷嗷直哭,女人早已没了气息,而他仅仅只是愣了一下,就骂道:“草,真他妈的晦气!”
他把孩子抱出来,半夜把尸体拖去后山埋了,第二天逢人就说:“家里臭婆娘跑了,儿子都不要了!”
等孩子长大了就说:“你妈不要你了,拜金女,吃不了苦,都是爸爸没用!”
轮回眼画面渐消。
而这种画面在拐子村并不是个例!
所以倒霉?
时亿嘴角扯起一抹血腥地笑:“既然你们这么委屈,不如我们问一问当事人?”
南区的山上条件不好,消息闭塞,真没几个认识时亿这张脸的村民。
所以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然而,现场知道时亿能力的汗毛都竖起来,做好了心理准备。
时亿画了一道符箓,指尖抵在唇瓣,声音冷地刺骨:“帝诏,地门开、鬼门开、八方枉死冤魂速速现身!”
符箓金光爆射,以时亿为中心点朝着外围猛地震开。
夜晚瞬间变得寂静,鸟儿的叫声都没了。
村民们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坐在大巴车上的女人们全都挤到了前挡风玻璃前,她们面容憔悴,眉眼疲惫,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要大几岁。
忽然,一个大姐往山上瞥了一眼,惊呼道:“小欣!你们快看!”
女人们倏地回头,瞳孔猛地一缩。
明明天色已黑,可山里浮起来的这一抹黑更加浓稠,急速朝着这里席卷。
不仅仅是一个方向有这个情况,四面都朝着这一处来了。
无他,只因为村民也不是同一个村的。
黑云压下,哭声袭来,枉死冤魂声声悲鸣,黑云撕开一个缝隙,露出一张张村民熟悉的脸庞。
忽然有一人喊道:“那不是老孙家跑掉的婆娘吗?”
“铁娃他二婶子!”
“……怎么回事?”
村民渐渐地头皮发麻,意识到了不对劲了,尤其是杀了人的那部分人。
“救命……啊啊啊救命!”
有人爬起来就跑,却被冲下来的冤魂一口咬住,传来一声惨叫。
这种大面积枉死冤魂的动荡,自然也在地府引起了注意。
“怎么回事啊?”
“我去,有几个我都劝说好了,让它们去投胎了,怎么反悔了?”
“救命啊!我的业绩!”
地府鬼差乱成了一团。
“好像都是南区那一片的,你们快上去看看谁在作怪啊!”
牛头马面是鬼差里的小领导,顶着一肚子火上去看看是谁在搞事。
它们上来的时候,现场一塌糊涂,村民满地打滚,已经成了泥猴子!
“臭贱男烂裤裆啊啊啊!”
“让你打我,不给我饭吃!”
“猪圈好睡吗!禽兽不如的畜生!”
枉死冤魂嘶吼尖叫,宣泄着多年积压的恨意与不甘。
牛头马面在里面看到了几个熟面孔,在下面做了很久思想工作准备去投胎了,这下歇逼了。
“谁啊?”
“到底是谁?!!”
牛头马面面朝着村民,压根没看见后面站在车顶上的时亿。
直到他们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找我干嘛?”
牛头马面倏地回头,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时亿?(时亿!)”
时亿嗯了声,又问了一遍:“找我干嘛?”
牛头:“没事,哈哈,马面你找她吗?”
马面:“没有啊,哈哈哈这不大晚上没事儿出来逛逛吗?”
牛头:“是啊是啊,好多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