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谦君淡淡扫了沧月一眼,慢条斯理地在位置上坐下,“如你所见,这世上并无慕北,只有曲谦君。”
沧月手攥成拳,身子因用力过猛而发颤,“你对我,从一开始就是算计?”
“是。”曲谦君毫不避讳承认。
沧月静静地看着这张熟悉却陌生的脸,“为什么?”
她以为她会失控,激动尖叫,厉声质问,但出乎意料的,她语气分外平静,平静得不可思议。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曲谦君整个背向后,靠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说道:“我不可能杀你。”
沧月自嘲一笑,不知笑人,还是笑己。
“我知道,你想要我的鲛人血。”
被幽囚这百余年,她被放过无数次血,每隔一段时间一次。
她不知道他具体什么用法,但知道那对他有用。
“可你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让我乖乖束手就擒为你所用做你的血奴,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
如果只是被囚,她至少保有了自我,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痛彻心扉。
他对她,从来没有情深意浓,只有虚情假意!
她就像个玩物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欺瞒,戏耍,愚弄。
母亲说的没错,人类虚伪,自私,最擅长作戏。
怪只怪自己不长记性,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将母亲的告诫抛诸脑后。
沧月惨然一笑,伸手抹去落在颊边的一滴泪。
泪珠很快化为鲛珠,光华璀璨,美轮美奂。
曲谦君盯着那鲛珠,眼波动了下。
他不会告诉沧月,他要的从来不是鲛人血,而是鲛人泪。
定期的放血,不过是幌子而已。
饱含对爱人思念的鲛人泪,珍贵华美,更是修筑受伤元神的好材料。
他不是钟傅庭,穿梭异世的术法他怎么学都不得其法,他最终选择强行突破。
虽然他侥幸成功了,却被伤了元神,很长时间找不到恢复之法。
直到他意外发现了这个世界竟还有鲛人。
于是,计划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