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国难当头,岂能坐视?本帅就这么站着,何时敌人被赶走了,本帅才会坐下。”
于是,那些坐下的幕僚将军们,也一个个的站了起来。
他们用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眼光,看着他们的主帅。
很显然,和当年赵士曲相比,从小在行伍里打拼的赵子安,更知道如何激发将士的战意。
赵士曲带着一口棺材上了鹰嘴崖,然后坐着。
赵子安那句国难当头,岂能坐视,显然能点燃将士体内的热血。
赵子安站着,看着巨大的布防图。
表情坚毅,目光坚定。
但是,相比与坐镇阴山的哲别,此刻的赵子安还是略有欠缺,他缺少哲别五十岁人的沉稳。
赵子安太年轻了,他体内年轻人的冲动与热血,还没有完全消散,他的棱角,也没有完全被磨平。
十年前荒原那一战,全歼天界暴风骑兵团,让他名动天下。
若是没有那一战,赵子安是不会成为陇右道行军大总管的。
赵子安有才能,也从不缺乏谋略与必死的勇气。
但是,他毕竟骑兵出身。
骑兵的信条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如今让他防守,并非是他所擅长的。
而且,他的眼光格局,比起他的老爹赵先奉,与原镇西军大帅杨镇天,都略有不如。
战英曾经给赵子安一个精准的评价。
赵少帅是天生的先锋大将,他的军事才能,最多可率领两三百万大军,再多他便无法指挥如臂。
他是短兵相接的天才,他可以指挥一场百万级别的遭遇战,但绝对无法指挥一场时间长,跨域大的旷世战争。
战英看人的眼光是很准的,赵子安是绝世将才,不是绝世帅才。
一字之差,其实却是天与地的差别。
如今的皇帝陛下,那是老谋深算,足智多谋。
陛下心中也知道,让赵子安镇守最重要的玉门关,其实有点勉强,他心中对此一直有些顾虑。
但陛下也没其他办法。
最适合镇守玉门关的杨镇天,九年前战死鹰嘴崖,老帅赵先奉又廉颇老矣。
现在能独当一面,镇守人间最重要的军事要塞玉门关的,也就只有赵子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