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拿到新身份,在南城水井坊买下一处一进小宅院。周围住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地来京经商的商贾。进进出出,三五个月不见人也很正常,没人怀疑。
从此后,他就化名关老板进出青楼,每次都点最具风情的晴娘伺候。
他忙的时候, 侯府同张御史之间的纠纷也落下了帷幕。
侯府送了银子,张御史便借坡下驴同侯府和解,忙着对付江图去了。
但是,后来,刘管事又偷偷摸摸进了一趟天牢,见了于照安。没人知道这两人在嘀咕些什么,陈观楼只装不知道,一个字都不问。
反正,就算侯府夷三族,也杀不到他头上。
他还是照例跑到杜夫子那里听八卦。
杜夫子很高兴他来,就是每次都唠叨可惜可惜,怎么偏偏做了狱卒。
每一次陈观楼都笑眯眯的解释,自己就是爱钱,对别的不感兴趣。只要有钱,别说狱卒,即便是搬尸人他也乐意干。一副钻到钱眼里面的市侩模样。
“年轻人要志存高远。挣到了钱就赶紧改行。你手里头的钱,真不干净。”
“夫子此话差矣。不干净的是人,跟钱没关系。再说了,当官的钱就干净吗?我们狱卒不收钱,你老猜猜那些犯人能安心吗?这钱,说到底也就是买个安心,买个省心,属于双赢。”
“如果遇到没钱的犯人,又该如何?”杜夫子好奇问道。
“真要遇到穷犯人,只能让犯人自求多福。”陈观楼含蓄说道。这里面有多少肮脏的手段,多少血腥的场面,就没必要对外人详细讲述,内部人知道就行。
杜夫子哼哼两声,“所以世人都说,狱卒的钱都脏。承认了吧!”
“是是是,都脏,心都是脏的。来,我敬夫子一杯。”
陈观楼不和对方辩解,不要去指望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求同存异即可。辩来辩去,谁也说服不了谁,反而伤了感情,得不偿失。
喝了二两酒,见杜夫子在兴头上,于是他趁机打听,“侯府最近太平吗?”
“外面很太平,内里可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