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说得通。
陈观楼默默复盘,钟素素给的理由逻辑链完整,事实清晰。钟御史这样的人,肯定会有阴阳两套账本。
联想到钟御史的发家史,他不相信身边人,账房管家师爷,在他眼里统统都是外人,也说得过去。
钟素素是他的亲闺女,顶顶聪明又会做账。钟御史让她做账,也说得过去。那些见不得人的账目,当然要由信得过的人经手。还有谁能比血缘关系更值得信任。而且还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一个完全依附于他的闺女。
只是钟御史都没想到,闺女聪明过头了,竟然偷偷藏了一本私账。
这些年干了多少恶事,贪墨了多少钱,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手上沾染了多少条人命,没有人比钟御史本人更清楚。
正因为清楚,他才明白一旦私账公开,他的命五马分尸都是开恩。
无论如何,私账都不能曝光。
“钟御史有告诉你具体交易吗?”
“你是说给你做女人的事?”
咳咳咳……
陈观楼没想到对面的小姑娘言语如此大胆直接。
“来之前我心里是不愿意的,你毕竟是女子,而我……虽说家道中落,可过去受过的教育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不过,见到你之后,做你的女人貌似也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钟素素说完,自个先笑了起来。
陈观楼喝了口茶,掩盖自己的尴尬,“你看脸?”
“世人谁不看脸。”钟素素微微仰着头,一副好奇的模样,“难道陈狱吏不看脸?”
陈观楼:……
他被驳得哑口无言。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为难住了。
“心甘情愿吗?”
钟素素琢磨了一下,“要说心甘情愿,肯定违心。但是,我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脱身之后,我没有亲戚可以投靠,没有去处,也无自保之力。跟在你身边,好歹有个落脚之地。我听人说,你读过书,想来也是知礼之人,应该不会太过为难我。对吗?实在不行,我可以给钱。只要你不嫌弃我手头的钱脏。”
“我从不嫌弃钱脏。”陈观楼说了句大实话,他只嫌弃人,肮脏的人。
“你应该清楚,想划去你的名字,难度很大,牵连甚广,需要很多钱打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