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四一边往东走着,一边琢磨着是谁在他前面截头收他的鸡鸭,并在思考着应对的办法,毕竟这条路是他从吕四手里承包下来的,别人把他的货源给截走了,他就收不到货了。
想着走着,他就来到了那个三个路口了。
他到那里去一看,只见是一个16、7岁的小伙子拿着一杆秤在那里收鸡。
别看这个小伙子年龄不大,却长的比较精明,有一米六七的个子,他身旁的地上已经放着1、20只公鸡和母鸡了,也有几只鸭子和白鹅。
谌四走到那里的时候,小伙子正在跟一个老太太称鸡,他心想:自己怪不得没有收到多少鸡呢,原来都被这货半路上给截走了,如果不把他给撵走,他每个集都在这里收货的话,自己在这条路上就收不到货了。
想到这里,他就走到小伙子的跟前,一脸庄重的问道:“你是哪里的呀,伙计?把鸡掂走,别在这里收货了,这条路我承包着了。”
小伙子一看谌四来撵他走了,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知道谌四肯定会来找他事的。
于是,他把称好的鸡子放到地上,沉着冷静的对谌四说道:“谌四,我在我们队的地盘上收货碍着你的啥事了?你凭啥不让我在这里收货呢?”
谌四一听他碰到了一个软钉子,心想这货的年龄不大,说话还挺铿木的,他被怼的一时哑口无言。
停顿了瞬间之后,谌四理直气壮的对他说:“这条路是我从吕四行夫手里承包着了,我给他交了一年的行费,所以,不准别人在这里收货。你如果想在这里收货,只要别收鸡鸭鹅和水产之类的东西,你收啥都行。”
只见小伙子用手指着谌四霸气的说道:“吕四算个啥,你去问问他有啥资格把我队的地盘承包出去,经过谁同意了?你还不想让我在这里收货了,惹毛了我不让你在我们的地盘上收货哟。”
谌四看着貌不惊人的小伙子竟然会说出这些有板有眼的话来,他觉得这个小伙子不是轻易能够对付得了的。
他仔细看看这个小伙子有些眼熟,听他说话的语气,他可能住在街上,不然的话他说话也没有那么大的底气,他冥思苦想的瞬间后,想起来了他在街上鱼行见过他,是个才学着做生意的雏鸟。
不管他是哪的人,今天跑到他的锅里盛饭吃,他肯定得有所表示,否则,不仅面子上过不去,他出钱承包的这个北路就等于是这个小伙子在跟他抢饭吃了……
想这里他就往那个小伙子跟前走了两步说道:“你再不走的话,我可就掂你的秤了。”
说着,谌四就要动手去拿那个小伙子的木秤。
卖东西的人们一看他俩搞恼了,弄不好就要打架,于是,就纷纷上前劝和,打圆弧道:“都是要饭的争大门路子,何必呢,大家都和气生财……”
有几个热心的老大爷连说带笑的就把谌四给拉走了,谌四临走的时候还放出狠话道:“下集如果还在这里收货,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有两个认始这个小伙子的年轻人蛊惑他道:“你弟兄四个怕他恁个吊,你是街上的,让他一个乡下的吃住了,还得了了……”
这个收鸡鸭鹅的小伙子就是梁群的四弟梁武,邻居们根据他们梁家四弟兄的排名就喊他梁四。
梁四是梁家四弟兄最小的一个,他下面有一个15岁的妹妹梁慧。
梁四和他的三个哥哥都是初中辍学的,他们街上的田地少,梁家弟兄四个再加上他们的母亲,家里的劳力非常棒,所以,家里的田地活很轻松的就干完了,为了增加家里的收入,弟兄四人都做起了小生意。
分田到户第二年梁家老大梁群就做起了收粮食的生意,由开始的小打小闹,经过几年的积累,做到了现在有模有样的了,成了余寨街上数一数二的粮商了。
老二梁兵在街上摆了一个修车铺,逢集的时候就专修自行车和架子车,下午或背集的时候就跟着大哥一起下乡收粮食。
老三梁军跟着一个朋友往北方贩运芝麻和黄豆之类的油料,然后就从北方往余寨带猪油让他妈妈在街卖。
老四梁武有一次逢集他掂着两只老母鸡到鱼行里卖,他还没有走到鱼行里,就有一个妇女笑盈盈走到他跟前笑着说:“你的鸡是卖的吗?”
梁武看看那个妇女点点头说:“是的。”
随即,那个妇女就从他手里接到两只老母鸡,只见她用手摸摸鸡宿子,又用手翻翻鸡的屁股说道:“鸡是好鸡,就是喂的有点饱,走吧,让行夫给你称称多重。”
梁武就问她:老母鸡多少钱一斤。
那个妇女就笑着对他说:“我给你说价钱你可能不相信,等会你问问行夫就知道了,行夫是一手托两家,他不向着买家,也不向着卖家。”
这个鱼行就在余寨菜市场的一边,是个交易水产和鸡鸭鹅等家禽的市场。
梁武就跟着那个妇女来到了吕四跟前。
吕四拿着一个双秤钩的木杆秤正在给人家称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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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妇女就对梁武说:“你听听人家的鸡是多少钱一斤算的账。”
梁武的这两只鸡在家里也没有称重,他也不知道有多重,那个妇女把他的两只老母鸡往吕四的秤钩子上一挂说道:“行夫,称称这两只老母鸡有多重。”
吕四看了梁武一眼,待鸡子不扑腾的时候,他就报重说是5斤8两。
那个妇女见梁武有些犹豫,她以为是梁武怀疑行夫压他的秤了,她就连忙解释道:“咱这号的母鸡大的3斤,小点的二斤七八两,你的鸡也不胖,两个鸡五斤八两也是那个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