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邓良发遇到卓思济之后、直到王胜天打开盒子,这之间盒子就没有离开过他的手,这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说王胜天换了花瓶,他根本做不到。除非他直接将花瓶鉴定成不值钱,然后等邓良发离开以后,再把花瓶换掉。可是以诸葛秀光的身份,怎么会帮王胜天做这种事?要不就是邓良发那天拿来的就是这个地摊货,那么声称见过鎏金龙纹青花瓷的卓思济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又为何要帮邓良发做伪证?王胜天恰恰证明卓思济有恩于他。”
“啊,好复杂啊......”赵染烨又灌了一杯酒。
冰儿也喝了一口酒,然后道:“雪姐,我想到一种可能,不知道对不对?”
“说来听听看。”
“你说,这一切是不是王胜天为了报恩才想出来的办法?”
“报丹丹爹恩情?”
“对啊。”冰儿拿着酒杯晃了两下道:“王胜天知道邓丹丹身体不好,又知道邓良发脾气倔,不愿意接受施舍,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法子。他先是请卓思济假装与邓良发相遇,看到了那个花瓶。随后请诸葛秀光当见证人收下了花瓶。然后再由卓思济去告诉邓良发被骗一事,好诱导邓良发寻上门来讨要花瓶的差价。”
“等到邓良发上面来闹之后,他再假装赔上一笔钱,以此来报恩?因为邓良发收到的那笔钱是花瓶的赔偿,而不是施舍,所以他会接受?”
“对啊,你看我这个推论有没有可能?”
白若雪认真思考了一下,答道:“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哪里?”
“首先就是价钱。”白若雪用手指蘸着茶水写下了“五十”二字:“王胜天今天最后留下了五十两银票,加上之前收购花瓶的五两,一共是五十五两。如果这一切都是他所布的局,就表示他打算接济邓良发爷孙俩的钱就是五十五两。既然是这样,他何必让卓思济说出一千两这种过高的价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