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手拿起一起带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顺便说一句,这帕子是为了清理手上粘到的猪油而准备的,在摆放油灯的时候,手上难免会蹭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盏油灯上,屏住呼吸不敢贸然发出声音 这其中,尤其以冯通的表情最为凝重。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由于白若雪之前已经极大缩短了蜡烛的长度,蜡烛直接就已经与油灯的底座平齐了,猪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也就喝几口茶的工夫,猪油便已经融化了近半,再也支撑不住油灯的重量了。
正当所有人看见油灯从桌边坠落而发出一声惊呼之时,眼疾手快的冰儿伸手一抄,便将油灯稳稳接在了手中。
冰儿放回油灯,也拿起那块帕子擦去刚才粘到的猪油:“雪姐的方法切实可行。按照冯通的设想,原本起火之后会将整个房间全部烧毁,粘在油灯底座和桌边的猪油都会被一同销毁殆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路宝安提早发觉到卞修炜的房间起火。在救援的时候,桌上和油灯上被泼洒到了不少冷水,使得部分猪油不仅被保留了下来,还重新凝结成一坨。”
“对,这是冯通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个致命的破绽,使我发觉了他所设下的机关。”她朗声诘问道:“冯通,你可认罪?”
“学生认罪。不过......”冯通忽然又将话锋一转道:“学生认的是今天晚上企图纵火恐吓路宝安的罪,至于前天晚上卞修炜被烧伤一事,则与学生毫无干系。”
“好个‘毫无干系’,你倒是会避重就轻!”白若雪怒极反笑:“既是与你毫无干系,那之前你准备往路宝安身上泼洒灯油之时,为何会说‘毛世龙已经在下面等你了,卞修炜也很快会下来和你们团聚。’若不是你所为,何以会说出此言?依本官所见,不仅卞修炜是你所害,恐怕毛世龙之死你也难脱干系!”
顾元熙威吓道:“冯通,你别以为路宝安毫发无损,你就打算只承认这一桩事情来减轻自己的罪行!若不如实交代,本官即刻就将你锁至大理寺细细审问。看你是个读书人,细皮嫩肉的也经不起严刑拷问,劝你速速从实招来,也好免受皮肉之苦!若你执意不肯招供,那就别怪本官不讲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