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遗漏,白若雪特意请童昉将十六至十八年前,三年内的案卷全都取了来,三人分头翻阅。而冰儿查阅的那份,正是十七年前的名册。
曹德荥乃是两浙路越州府人士,家中排行老三,四十二年前净身入宫。当时年方十三,入宫之后只在内侍省做了一个洒水、清扫的小黄门。不过他生性聪颖,还会读书写字,在十五岁那年被一位才人看中,挑去做了贴身太监。
他是十七年前的五月份出的宫,和他去城郊购置宅子的时间仅仅相差了一个多月。也就是说,他在出宫的时候,身上很可能就已经有了二千两纹银。
另外值得注意的一点,就他的原籍地不同。当时他以“齐康”之名移居时,所记载的原籍地是江南西路吉州安福县人士,而且加盖的官印也是真的。那就是说,背后有人在帮忙伪造身份。
曹德荥伺候好几位主子,其中并没有哪一位是嫔妃位。而他最后伺候的金百雨,上面写的封号乃是婕妤。婕妤属于嫔位之下最大的封号,编制有九人,离嫔位仅有一步之遥。
“童公公。”白若雪指着金百雨的姓名问道:“这位娘娘,现今身居何位?”
“这位可是当今的贵妃娘娘!”童昉露出崇敬之色:“现在宸妃的封号空着,贵妃娘娘就是皇后之下第一人,有协理六宫之权。”
“竟然是贵妃了?!”白若雪诧异不已:“十七年,从婕妤升为贵妃,这已经相当快了吧?”
“母凭子贵。”顾元熙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若顾某没有记错,这位贵妃娘娘乃是晋王殿下赵标的生母。”
“顾少卿记得不错。”童昉证实了他的话:“自从诞下晋王殿下之后,贵妃娘娘的进封速度就相当快了,娘娘被封为贵妃,已经五年有余。”
“贵妃娘娘居然是晋王殿下的生母?”
她只知道吴王的生母是德妃,魏王的生母是当今皇后,至于晋王的生母,今天才初次听说。
前几天在审刑院食堂,白若雪她们还和赵标同桌宴饮。赵标的年纪并不大,温文儒雅,当时只觉得他是一个随和易处之人,并没有亲王的架子。
“童公公。”白若雪询问道:“有件事情较为冒昧,不过还是想请教一下公公。像后宫嫔妃进封这些事情,是由宫中哪个衙门负责的?不会也是内侍省吧?”
“哪儿能啊?”童昉笑答道:“咱们内侍省能管到的只有宦官;宫女、女官由尚宫局负责,皇后、嫔妃的礼仪教导、服饰更换等等,也是归她们;至于侍卫,则由殿前司负责。”
“哦,原来如此,多谢童公公解惑!”白若雪谢过之后,取出一物后又问道:“公公可认得此物?”
“这是......一块丝帕?”
白若雪给童昉所看之物,正是那块绣着“凤穿牡丹图”的丝帕。
童昉反复查看后道:“看这帕子的材质,倒像是宫里头的东西,只是老奴不曾见过。”
“那公公可知哪位娘娘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