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好了?”
张越站在急救室外,看到不远处陆星的身影出现,不禁有些诧异。
她听到陆星提出要休息的时候,其实是心里挺高兴的。
就算是精密运转的机器,也有需要维修的时候。
何况是人。
陆星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起来像永不力竭的太阳,照耀世人。
现在他也有示弱的时候,也有说累的时候。
挺好挺好。
张越虽然学的不是心理学,但是她几个朋友都是精神科的。
一个人的情绪大喜大悲,大哭大闹都还是可以挽救的。
可是当一个人开始情绪麻木的时候,那被拯救的难度系数就会直线飙升。
张越惊喜于看到陆星能为了宋君竹落泪。
这是不是说明,陆星病得没有那么严重?
这是不是说明,陆星对宋君竹不是完全无情?
其实。
从张越的视角来看,在宋君竹和陆星之间,她很难做出割舍。
一个是她一块儿长大的好朋友,一个是她看着从青涩小孩长成俊秀少年的人。
假如。
假如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这简直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风过长廊,隐隐的哭声传来。
医院最不缺的就是嘶哑哭声。
“休息好了。”
陆星对张越露出了一个淡笑,轻声说道。
“不用担心我。”
两个人一齐坐在长椅上。
对面的几个领导凑在一块儿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陆星不想去听,也没有力气去听。
他只想知道一件事。
宋君竹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留下他给予救命之恩吗?
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十点五十分。
从长廊拐角处出现了四五个西装男人。
他们神色严肃,围护着中间一个穿着白色polo衫的中年男人。
陆星抬头看了一眼。
那个中年男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
“钟先生。”
“钟先生,您怎么也来了。”
“钟先生......”
刚才那几个领导在看到这位中年男人之后,立刻站起身来。
随后,他们几乎是排着队的上前热情握手。
陆星随着张越站起身来,张越压低声音凑到他的耳边说道。
“这是钟焕闻,他爹是那个。”
张越食指往上指了指。
陆星懂了。
这位钟先生的行事风格相当雷厉风行。
在跟几个领导握手之后,叫来了张越和陆星简单的问了几句情况。
紧接着。
这位钟先生眼神幽深的落在陆星的脸上。
片刻之后,他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伸出手加重语气的指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