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随手一挥,生命之气被他拍散,就跟拍开气浪一般,轻而易举。
“我输了。”梦萝声音低沉,柔和中带着伤感,还有些许绝望。
它已经尽全力了,但眼前这个生物,同为渡苦厄层次,却深不可测,让它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说击中自己可以凭速度取巧,避开千招过境可以凭经验,那么击散生命之气,靠的就是真正的实力。
无与伦比的实力。
它不得不承认。
陆隐笑了笑:“你很不错,说实话,纵观我见过的宇宙生命,值得夸赞的并不多,你是其一。”
“谢谢。”梦萝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同层次在俯视它。
陆隐一步步走近梦萝,最终站在距离梦萝不过一米远处,抬手就能碰到它。
他抬手了,缓缓接近梦萝。
梦萝先是退后了一下,但紧接着返回远处,任由陆隐的手放在它花瓣上,这是彻底臣服的意思。
赌约是赌约,明明可以反悔,但它并没打算反悔。
“如果让你再选一次,还愿意跟我打这个赌吗?我是说,在了解我实力的前提下。”陆隐问。
梦萝苦涩:“当然不愿意。”
“可如果我告诉你,你走错了路呢?”
“什么?”
陆隐收回手,平静看着它:“无论百招,千招,还是万招,哪怕你将宇宙一切招数尽数融合成就无敌,可那也只是招数上的无敌。”
“宇宙是公平的,当你招数无敌,意味着就要付出别的代价,比如,境界。”
梦萝迷惘:“我的境界没问题。”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你当真找到自己的苦厄了?”陆隐说了一句,宛如雷霆,震动梦萝。
在它迷茫的认知中掀起海浪。
“想想,你有多久没真正思考过永生?思考过这宇宙?思考过自身?”
“不错,你是很厉害,能领悟生命之气,豪情万丈,可这份豪情来自哪里?”
“来自你的本能记忆,来自你对自身天赋的依赖。”
“这份依赖成就了你,却也毁了你。”
“有个生物曾经跟我说过,她宁愿失去一切好运,只为换取那曲折的路,唯有曲折的路,才能通往永生。”
“没有一条永生之路是平顺的,而你,走的太顺了。”
梦萝怔怔漂浮在原地,陆隐的话不断在它耳畔回响,它的天赋成就了它的同境无敌,却也束缚住了它。
无数年下来,它寻求拆解招数,寻求真正无敌,可何曾思考过,自己的天赋来自哪里?宇宙是公平的,赋予自己天赋,却也成了限制自己的枷锁。
“神宫可以消除因果束缚,却消除不了你自身的束缚。”
陆隐这句话彻底惊醒了梦萝,它陡然朝着一个方向而去,那是它在神宫的住处,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而今,它似乎想到了什么。
陆隐看着它背影,顿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