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少年,皆眼神诧异,回家看妈妈?
少年的身后,众乡亲窃窃私语,“这孩子还不知道吧,哪来的家了?家都没了!”
少年心情不错,沿着街道往家的方向走,村中间那颗大橡树还在,树叶金黄,秋日照在橡树上,片片叶子便闪烁出金光,橡树下,多了不少桌子凳子,摆龙门阵的乡亲们热烈的探讨着什么,看见远处来的紫衣少年,不少人手搭凉棚,看着越走越近的少年,全部陷入呆滞状态。
少年来到大橡树下,一声声呼唤,大爷,二爷了,四叔六叔的,极为亲切,摆龙门阵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小双,是小双啊,是小双回来了!”
几个妇女争先恐后来到小双面前,问道,“小双啊,我家小瑞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他们为什么没回来啊?”
小双抓住那女人的手,道:“大娘,我和他们九个都没在一起,但是,我知道他们都很好,小瑞他们都在朝廷的书院,这些年,他们可都出息了,眼看着都要出学堂做高官了,将来他们会接你们出去,让你们出去享福!”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小瑞母亲抹着眼泪,“也不枉心疼一场,只要不忘了我这个娘亲,享不享福不说,能看看我的儿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几个妇女纷纷抹着眼泪,纷纷点头,“就是想儿子,真想啊,这都几年了,也不说回来一趟,外边就那么好?好到忘了娘亲?”
少年心情比较急迫,一心想回到家见母亲,母亲只会比这些大娘婶婶们更想自己的儿子,回家,看母亲!
少年敏锐的察觉到了众乡亲的不自然,拉过六叔,问道,“六叔,我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六叔杨玄安支支吾吾,似有难言之隐,拉着小双的手,道,“我带着你去你家看看吧!”
六叔没有了几年前那种精神,像是很萎靡,一路上嘚嘚咕咕,“这几年事不少,你奶奶死了,守着火盆喝了不少酒,嘴上谈论最多的就是你,说你太瘦了,外边的风沙那么大,别把我的乖孙子刮跑了,到时候找不到,我这个死老婆子怎么向他爷爷交代?说起那死老爷子,故意整那一出,对谁都没个笑脸,惹人厌,只有我那乖孙子不嫌弃,卖草药卖破烂的钱都拿出来孝敬那个冷脸冷面的死老爷子,临死了后悔了,时长念叨着乖孙的好,说他这一枝,不算几个不争气的儿子,也就小双那孩子有出息,虽然长得干瘦干瘦的,要不了几年,就会成为天下第一美男子,跟他爸一样。其实,他爸也就那样,我那乖孙子要是像他,也就一般人…算了,毕竟不是我的亲儿子,但是,孙子是真孙子…这就去找那死老爷子说理去,这么多年,一个梦都不托,那边有小妖精?你奶奶就那样坐着死了,死的很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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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如遭重击,脑袋嗡鸣,眼前是破败的院子,院门东倒西歪的,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少年看着破败的院子,记忆中,小院虽然小,但是,门口站着伶俐人母亲,母亲一个笑,小院就满院生辉,然后草屋烟筒冒出白烟,袅袅婷婷,哥哥姐姐虽然对自己不理不睬,但是,小院人气旺盛,而且打扫的干干净净,母亲叫孩子回家吃饭的喊声穿彻村子,孩子再从远处冒出来,呼呼啦啦吸吸溜溜跑进院子进入屋子,风风火火坐在桌子边,一碗稀粥喝得惊天动地,然后饭碗一推,又风风火火跑出去,每天这样的日子感到极为充实热闹,从来没有想过长大的事情和没有母亲怎么办。
现在,小院荒草丛生,草房破旧,少年悲从中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六叔跟着难过,只是安慰,“坟在后边,你爸妈的都在,后山坡,离你爷的坟不远。”
六叔唏嘘,“你哥姐在你出去后不久也出去了,你爸妈死的时候他们也不在!”
“因何?”,少年终于忍不住。
六叔告诉他,“谁也不知道,但是,据说在北山那片树林那座大红庙,不知因为什么,老泉家老木家老火家老钱家和老封家都在那里,与你父亲发生了冲突,谁也就进不去那片树林,谁也看不见那里发生了什么,只是电闪雷鸣的,还有火光,事后平静了,你父亲和你母亲留下了尸体,那五个人什么也没有留下,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