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洲沉默良久,好似下定了决心,拍了拍孙儿的肩膀,“你该出去一趟了,大山里,邓少先以剿匪之名行残杀之实,弄的天怒人怨,大司马已经向皇帝严词上书,要求撤回去往大山的邓家人,若不然,老头子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进山斩杀邓少先。为此邓长卿与苗通已经翻脸,皇帝一言不发坐山观虎斗,皇帝在等什么,天机难测,但是,你知道,那个齐芳可是圣女,十万大山的圣女,如今她不动如山,我们猜不透她的想法,但是,我推测,她也在等,等皇上的作为,而皇上最后,必将亲自下旨将邓少先召回。在这之前,我们就有一个机会,在十万大山做掉邓少先!”
玉儒成想说什么,被老司空摆手制止,有拍了拍手,一个人影如同在虚空中凝固出来一样,站在二人面前,玉儒成大吃一惊,只是那人微微躬身行礼,“见过老主人,少主!”
“柳无风,你该叫柳伯父,来历跟脚便不与你细说,你只需记住,你柳伯伯乃是我玉家最大的底牌,几十年未曾动用,这一次,他护送你进山,可保万无一失!”
玉儒成赶紧向柳无风行大礼,柳无风坦然接受,柳无风一袭黑衣,黑纱罩面,似隐似现,语调平平,竟无半点转折顿挫,道,“我只是一介奴仆,少主大不必如此多礼!”
玉儒成不敢打探柳无风的底细,只是感觉这柳无风似是从暗狱里出来,浑身不经意间散发令人彻骨冰寒的气息,同时感觉,即使自己到了元婴境的大圆满,在此人面前,也就是一个手指头的事。
什么时候家族居然藏了如此底牌,而且看样子藏了几十年?
老爷子这是要干什么?
玉儒成不敢多想,既然是老爷子安排的,自己就进一趟大山,邓少先也确实该死!
只是,临走前还要见一见周杨,自己的兄弟。
二人在一家比较偏僻的小酒馆喝酒,窃窃私语。玉儒成对周杨毫不隐瞒,将要进山刺杀邓少先一事说了一遍,然后征求周杨的意见,“不知周杨兄弟有何看法,为兄听你的。”
周杨给玉儒成倒了一杯酒,道,“我是个吃闲饭的,要不,我陪你去一趟!”
玉儒成很是惊喜,继而又摇摇头,道,“你不必参合进来,这些狗屁倒灶的事都归我吧,我是人在山上身不由己,你却不同,我希望你还是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的长远打算,但是我从齐芳对无双商行的布局可以看出,兄弟你目光可不仅仅是一个大象国,在这座十万大山,你们所谋,在山外,在整个南洲...所以,我的事情都是小事情,不能让你分心。”
周杨与玉儒成举杯示意,二人干了杯中酒,周杨又给玉儒成和自己倒满酒,道,“实不相瞒,我的目光当然在山外,我的师祖老道士告诉我,让我去子承阁,而你又是子承阁副院长曾老夫子的弟子,所以,我还想通过你这一层关系进书院呢,我怎么能放心让你进山?我并不是参合那些事,而是确保你的安全!”
玉儒成极为感动,拉着周杨的手,“实不相瞒,我有底牌,柳无风柳伯伯,是那种我这个境界根本看不透的大修士,他会在暗地里保护我!”
周杨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但是,我还要叮嘱玉兄,事不可为便不为,一切以安全为第一。”
二人喝到了掌灯时分,便告辞而去。
周杨却没有回到无双商行,一个人化风而行,去了半山腰那座皇宫。
皇帝的寝宫,灯火并不是十分通明,皇帝低着头看着桌案上的奏章,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然后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眼前的少年,呵呵一笑,“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