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是谁呢?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帐篷里呢?”他心想,拉开帐篷门帘走进去,他看见一个穿着华美长袍,头戴风雪帽,胡子花白,身材臃肿的老男人端坐在矮桌前,他的双手围着一个手炉,手炉里溢出炙红的火焰,他低垂着头,看着手炉。他的身边站着一位风流倜傥,穿着锦衣华服的青年。老男人,青年人同时看到了他,老男人笑眯眯地站起来,迎着他走来;青年人木讷地站在原地;老男人走到他的身前,握紧他的手。
“老朽久闻太虚公盛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老男人说,他洪亮的嗓音响彻在帐篷里。
“不知老者何人?”他问。
老男人仰头哈哈狂笑,笑后他说:“老朽唐突,竟忘了向小友介绍!”他拉着吴剑男的手,带着吴剑男坐到矮桌前。他看着吴剑男继续说:“我乃是忽必烈的谋士,我叫王文统,我身边的这一位是我的侍卫,我此次前来,是奉了察必皇后的命令,帮助您收拾行囊,即日启程去山东封地。”
“事发仓促,我有一事放心不下!”他说。
王文统说:“何事?”
“我有两个老奴尚在开原,我想寻他们,然后再启程!”
“此事由我办!”
王文统答应,在之后的几天里,他果不食言,他广布眼线,终于在距离营地之外百十公里的开滦河畔寻到了欧阳仆,韦奴,他把他们带到吴剑男身边,欧阳仆,韦奴都哭了,他们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吴剑男了,吴剑男由感于他们的忠心, 特意设宴款待他们,他们喝酒吃肉,折腾到凌晨才散去,王文统安排好行程后当夜与年轻男人密谈。
“李彦简,”王文统说,拿着毛笔快速在矮桌上的白纸写着。“你到了济南,一定告诉你的父亲,万万不可草率行事!”
“外祖父,”这个叫李彦简的青年说,“孩儿记得了!”
王文统继续说:“在太虚公面前,万万不可暴露你的身份!”他抬起头,殷切地盯着李彦简。
李彦简说:“孩儿懂得分寸,一定不会暴露我的身份的!”
王文统抬起头,仰天长叹一声,“你父世袭公侯尚不知足,一心志在天下,但才情薄浅,我恐他事难成,反而连累我们整个家族,不得一天安生!此次你去山东,我只希望你规劝你的父亲,凡事需料敌人先机,事事洞察秋毫,万不可像是以前一样鲁莽行事!”
“孩儿记下了。”李彦简说。
“你去吧!”王文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