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多远,贾琏眼角余光突然扫过一抹粉色,他定睛去看,竟是一方粉色罗帕。
快走两步,贾琏拾起帕子,见上面绣着朵栩栩如生的白色芍药。贾琏想了想,小心的将帕子叠整齐,收进了怀中。
之后的日子,贾琏又偶遇了少女几次,两人渐渐的熟悉了起来。少女很容易害羞,但谈吐礼仪俱佳,琴棋书画也都会一些,一手女红更是不凡。
贾琏开始时还记得两人身份,随着对少女了解的加深,便越加忘情了。
这日,林如海病体痊愈,摆酒招待贾琏,也有为他饯行之意。
贾琏神思不属的吃完了酒,在院子里闲逛消食,就见白芍提着个大书箱,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贾琏想了想,快步迎上前接过书箱,入手一沉。他有些不悦道:“你不是你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吗?怎的做这等粗活?”
白芍落寞一笑,额头细汗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光灼痛了贾琏的眼,“本就是伺候人的,做什么不是做呢?快把书箱还我吧,小姐还等着呢。”
贾琏不撒手,陪她向黛玉的院里走去。临近院门,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跟我走吧。”
白芍似乎被吓住了,她定定的看着他,明亮的大眼睛突然滚下泪来:“二爷说笑了,奴婢卑贱,怎配,怎配……”
“有什么配不配的。”贾琏打断她,紧紧握住少女柔软的手,“我这就去和林妹妹讲。”
黛玉闲着无聊,想找本游记打发时间,白芍说帮她去取,结果去了半天也不见回,正要出门去寻,就见紫鹃引着贾琏和白芍走了进来。
“你们……”黛玉刚问了一句,就听扑通一声,白芍双膝跪地,悲戚道:“小姐,请成全奴婢和二爷吧。”
黛玉懵了,下意识后退一步,“这是怎么回事?你和琏二哥怎么,怎么……”
贾琏咬咬牙,硬着头皮道:“林妹妹,是二哥孟浪了,但我是真心喜欢白芍,你就把她给我吧。”
黛玉平生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看着两人又气又急,一时为难的掉下泪来:“你们怎么能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二嫂子?”
贾琏听她提到王熙凤,心里一突,面上却是凛然无畏:“妹妹你也不用怕她,外面哪个爷们不是三妻四妾的?就她是个母夜叉!”
见黛玉只垂泪,不说话,贾琏又道:“我也不牵累了你,白芍就当是我在外面得的,不与你相干。”
黛玉见他如此说,便知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哽咽道:“哪有这么简单,纸终究包不住火,那时候,我就难做人了!”
贾琏又赌咒发愿说绝不会让凤姐等人知道,白芍也哭着求,说自己会安分在外面住着,绝不踏进荣国府半步。
黛玉沉默半晌,缓缓坐下:“你虽是我的丫鬟,却是早放了身契的,你的去留,我也管不着。只是到底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你陷我于不义,我却不忍心完全不管你,最后送你一套头面,你今后和琏二哥好好过吧。爹爹那里问起我会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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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听了,不住的作揖道谢,白芍更是哭成了个泪人,连连给黛玉叩头。
终于等到二人离开,紫鹃默默的给黛玉递上一杯香茗,黛玉只怔怔发呆,半晌道:“你说我这么做,对吗?”
紫鹃想了想,道:“论理,奴婢不该多嘴的,只是见不得小姐这样自苦。先不说二奶奶会不会知道,会不会因此厌了小姐,单这件事来说,小姐何其无辜,人家两个看对了眼,麻烦全让小姐来扛。”
越说越气,紫鹃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凤姐知道了白芍的来历,又能拿小姐怎样呢?”
黛玉叹了口气:“罢了,你出去吧,让我再想想。”
晚间,在外野了一天的悟空跳窗回来,正赶上白芍来向黛玉辞行。悟空便抱了几颗花生,坐在窗台上看戏。
面对这个昔年好友,黛玉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随便捡了几句勉力的话,又收拾了一包首饰并几十两银子,一起给了她。
白芍拿了东西,给黛玉磕了个头,便要告辞离开,黛玉终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