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沉思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缓缓的醒悟。他看向陈琦,眼眸中满是赞许。
墨渊起身,冲着陈琦抱拳躬身,行了个弟子礼;这可把陈琦吓了个不轻,自己双脚踮地,飞身而起,落在了墨渊身后,小院的围墙上。
墨渊刚想抬头说话,就看到刚才还和孔仁坐在石凳上喝水的陈琦已经消失不见了。墨渊疑惑的四处张望,这才在身后的围墙上找到了陈琦。墨渊还没开口说什么,陈琦的声音已经传来了。
陈琦:“墨师,这玩笑可开不得。你是师者,又是长者,向我一个小孩子行弟子礼算怎么回事儿。我可受不得您如此大礼。您这是要折煞我不成?”
墨渊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让陈琦两句话就给破了功,冷哼一声,瞪了陈琦一眼,走回石桌边坐下,气鼓鼓的喝着水。
陈琦见墨渊大师放弃了给他行弟子礼的打算,这才放下心来;飘身从围墙上落下,走到了石桌边。
陈琦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墨渊低着头,看着水杯道:“是我之前太执拗了,太过于在意师者这个虚名,忘记了学徒时的那种纯粹。是殿下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找回了我丢失的东西。”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陈琦伸手,拍了拍墨渊的手臂:“墨师无需太过在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恕我直言,墨师您为学为师,可评优等;为友为朋,尚算可以。但是若说因地制宜,因势利导的做管理工作,墨师您恐怕连‘尚可’都算上不上。”
“这近一年的时间,墨师从事学科区的管理工作,恐怕自己也感受到了吧。”
墨渊点头:“是的。我或许更适合做一名传道授业解惑的师者,而不是一个整天想着如何调度各方关系的掌事。”
“这一点,孔仁小子比我强。他年轻,有活力,有想法,有冲劲;不怕苦,不怕累,不怕伤,不怕痛;最重要的是他不怕失败,这些都是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做不到了。”
墨渊看向陈琦,认真的说道:“殿下既然想要让孔仁小子做这学科坊的掌事,我希望殿下能够对他有绝对的信心和毫无保留的信任。殿下要清楚,孔仁小子是所有掌事中年纪最小的,其他的掌事,年纪最小的那位都差不多和他老爹孔丘庐主相当了。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那一帮的叔叔大爷,即便他是你亲自请来的,恐怕也很难服众;如此一来,他在行事职权的时候,难免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