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席地而坐,托腮曲腿,若有所思。
眼前呈现出一幅荒诞景象,仿佛置身于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
柔软的羊毛绒地毯上,漫天飞舞的花瓣如榻,纯朴中带着迷乱。
修长优雅、完美无瑕的双腿支撑着她的身体。
满楼女子或卧或舞或走动,皆为半醉绝色。
跳舞的花娘在热烈之时,光滑丰腴的长腿随着大开大合的动作摆动,令人心驰神往。
江南念向来喜好美色,对殊色更是倍加怜惜。
此楼无一男子,众女这三日随心所欲,吟诗唱曲,尽展风花雪月之情。
然而,不妙的是,这般荒唐之事恐怕即将结束。
这三日,外面等待的几人焦急万分。
试问哪家女子会如此大胆,公然包下整个长沙城的花娘纵情享乐。
更何况,她连楼都未曾踏出一步,齐铁嘴在对面的茶楼酒肆已守候多时。
也不敢踏足此地劝她回去,解九让伙计过来送了一大箱的东西就离开了。
伙计回来被齐铁嘴拉着询问其中细节,支支吾吾想了半天才道。
“张大小姐仿佛置身于天仙般花娘的怀抱中听曲,未敢细看便匆匆而出。”
最终,二月红领着齐铁嘴现身于花楼。
一袭香风缓缓飘来,一女子慢悠悠地走来,直至晌午才慵懒起身,此时仍披着睡袍。
齐铁嘴自打进楼便一直低头,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女子那涂着艳色丹蔻的十根脚趾头,衬在白嫩的脚背上,如红石榴般晶莹剔透。
江南念在醉意朦胧中,摇晃着坐上楼中花娘用花枝装点的一架秋千。
半空的秋千上放纵不羁的女子,眯着眼睛望着来人。
被楼里或明或暗、嬉笑的花娘直白的目光凝视着,齐铁嘴使劲想找点话来缓和气氛。
“月月儿,你何时回去?”
“回去作甚?如此无趣!”
“月,要如何才愿归家?”
“着实无趣,你们老是过来催促。待我处理完此事,谁能将我灌醉,我便随谁回家,归谁的家都行。”
“送客。”
嘻嘻哈哈的花娘簇拥着俩人离开。
江南站起身,召唤此处所有的花娘,待她们到齐后。
手边是一个解九派人送来的红酸木箱子,里面有无数张封锁着数百位女子命运的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