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面旗帜高约三丈,旗杆是用整根长松树的树干打磨而成,那旗帜用着轻薄纱,轻一出便扬,但旗面的大小却比比一张床单还要大上许多,
左旗上书朱雀二字,右旗上书玄武,大旗随风而起,飘摇空中,十分显眼。
便是此刻坊宁城上浓烟滚滚,也并不影响旁人在城中的任何位置去看到它。
而在两旗竖起的刹那,坊宁城未受攻击的东西两门,迅速打开。
早已等候在两门下,东西各五千军士的铁甲蛮军蜂拥而出,嘶吼喊杀声震耳欲聋。
而此刻的彭勇已经先一步冲过了方才酒罐落地的那一段烟尘四起之处,而更多的人还在紧随其后。
马蹄不断的踩踏和马儿奔跑带来的劲风,使得地上的面粉,碎木屑,胡椒面,辣椒面,漫天飞扬,凡经过那一段的将士和马匹,身上都会带上些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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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彭勇已经快要冲到城墙缺口,其身后骑兵携带的烟尘,已经弥漫小半大夏军的时候。
李常手中的长剑终于重重落下。
“放!”
随着李常一声令下,百余名箭头缠着油布的弓箭手,将长箭放到了早已放置在墙根边上的火折子上。
转瞬间百余支火箭带着破风和烈焰的滋滋声划过天际。
而这一幕被冲在最前的彭勇看在眼里,他单手勒着马绳,保持着冲锋的状态,眼睛却是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战甲上的点点灰尘!
然而还未等他看出什么。
百余支火箭已是射向了浓烟最密集之处,
而且这箭矢射出的距离,与那投石器投掷酒罐的距离相差无几,显然李常是特意挑选的这百余名弓手,因为他们射出箭矢的极限距离都非常相近,
而那投石器为何比彭勇投石车投掷巨石的距离近,此刻也终于有了答案,那便是这些投石器也是根据这批弓手的射程而调制打造的。
……
“轰!”
一声惊天的巨响。
耀眼的火光直冲云霄,凶猛的火焰瞬间如瀑布落地般席卷开来。
那巨大的冲击力,竟是连坊宁城头那被巨石砸得四起的土灰,都吹得一干二净,不少没能及时躲到城墙跟的守城将士,都被这一阵冲击波,撞得飞下了城墙。
此时的坊宁城下已是一片火海,人仰马翻。
那些还没来的跟随彭勇冲过酒罐破碎之地的大夏将士,此刻虽是没有被火焰吞噬,但几乎都被瞬间席卷的热浪灼伤,被冲击波掀翻,有的则直接被冲击波带起的利刃长枪洞穿了。
此刻整个坊宁城下,数千个火人和火马,倒在地上疯狂晃动,转息便已不再动弹。
那些冲的不快,侥幸存活下来,此刻也终于稍微缓了过来,可当他们起身看去,烈焰火海的人间绝景,满目的残肢断臂,深入灵魂的惨叫和嘶吼,已是让他们瞬间吓得脑袋一片空白,顾不上身上的伤势,开始疯狂逃窜。
而放眼望去,此刻坊宁城下混乱的局面,犹如地狱深渊一遍,活着约摸还有不下两万人。
那些受惊又被蒙住双眼的马匹,此刻成了战场中真正的杀戮机器,他们疯狂的撞击,踩踏,飞踢着身边的一切事物,让这战场变得更加混乱。
而就在不少人,都觉得他们已经逃过了爆裂的火焰,只要再逃过马匹的冲撞和踢踏,便可以逃出这人间炼狱,他们就能活命的时候,
火海的两侧,滔天的喊杀声已是如烈风拂境般呼啸而来。
随着两声。
“朱雀军杀到!”
“玄武军杀到!”
那些方才还觉得能活下去的人,见到了让他们绝望的景象。
身穿兽皮战甲的蛮族铁骑,他们从东西两门出来后,一路疾驰,顺着李常早已派人日夜伐木,临时建成的山道,此刻已经绕过并不大的半个坊宁城,从火海的两侧冲将出来,如主宰一切的鬼神般出现在这战场之上。
要知道蛮族不善攻城,不善守城,却最善马战,
毕竟他们本就是生活在草原上,喝着马奶羊奶,骑着马放着羊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