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萦握着手中的珊瑚玛瑙杯，微妙地感觉到它的温度灼热了肌肤。

"与玄溪前辈关于双修的提议，你说的是那回事。"

凌澜的面庞微泛桃红，流露出几丝羞赧的神色，轻声道："虽然仓促了些，可我的诚意确是十足。我会对你呵护备至，雪萦，你要相信我。"

……

雪萦微微颤了颤睫毛，看着青年晶莹的目光和那一脸娇羞，她不禁垂下了视线，落入茶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这类言语无需再提，我是绝不可能嫁于你的。"

凌澜声音细腻，语气满含恳切："澜儿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吗？只要你指出来，我必当改正。"

仿佛错的一方是他一般。

"并无不妥。"雪萦抬起目光，心中早已拟好了许多台词，然而这样的情况，她无力再多说那安慰人的客套话了。

"就这样吧。"她微微一顿，迅速饮尽了杯中的茶汁，继续说道，"你是我弟子，一直都是。以后你会发现许多优秀的女子，而那种仪式，理当留给心中的挚爱，而非轻易为责任委以他人。"

她凝视着青涩少年，语气温润而庄重："此事…我暂时不能多言，些许尴尬，稍后再议。"

"欢合宗的修士早已习惯此道，双修一事，无非两情相悦的乐趣，来如春梦短，去似朝云散。"

"其实也只是虚妄一场，不用对我抱有责任的想法。"

凌澜平静地看着雪萦："是因为师尊觉得我不足吗，因此才拒绝我的负责？"

"不是，是你太好了，反而是我不配。"雪萦后来自己都不知说了些什么，懵懵懂懂之间，竟将那张好人牌递出。

凌澜微微蹙起了眉毛。

她放下杯子，未动桌上那喜爱的茶点，决断道："我会迁离这间屋子，以后关于过往，就别再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