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众人心里如何想,经过一天一夜,楼船进入了河中府的地界。
“不好!将军,前面河段有泥沙淤积!”舵手没敢再向前。
这是一片陌生的水域,万一在这里搁浅,那可就麻烦大了!
宋守节拧着眉,跑到甲板上,近距离观察。
河水泛黄,能见度极低。
宋守节派出几个水性好的兵卒,下水打探情况。
他们脱下外套,只穿个裤衩子,在甲板上热热身,便在腰间缠上麻绳,纵身一跃。
河面上冒出几朵水花,这几人就消失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绳子往下扯了扯,水手们急忙拉绳子。
“禀告将军,水下暗流涌动,泥沙浑浊,无法前行。”
宋守节沉吟片刻:“时间紧迫,李率,给你留五十水兵,看住这里,尽快疏通河道。”
“遵令!”
宋守节领着剩下几百名兵卒火速赶往河中府。
一路疾驰,期间无人敢谈论嬉闹。
短距离负重行军,对于大部分水师而言,都是很新奇的体验。
大家都习惯在船战,头一次经历这种,无疑是个挑战。
除了宋守节,其他人都有些扛不住,气喘吁吁,面色苍白。
从这里出发去河中府,需要经过一个山坳。
按照计划,应该一路奔袭,中间不作停留休息,但宋守节看到手底下的士兵都快跑断气了,不得不在山坳间稍作休整。
直到休息下来,宋守节才发现自己的大腿内侧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有的士兵瘫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哪位兄弟行行好,给点药,我要不行了。”
他身侧的士兵动都懒得动弹:“忍忍得了。谁身上会带药?”
“录军参事不是早就来了吗?河道怎么还清理好?”
“录军参事去的是太和县,又不是河中府。”
“离河中府还有多远?实在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