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北已经被包围在人群中，他的前后左右都是随之而舞的舞者。

如意酒楼二楼，临窗小包间。三老头正坐着喝酒吃菜，一个少年在旁边伺候。少年脸色苍白，有些小心翼翼。

“外面出了什么事，这么热闹？”左寒江好奇道。

另一个独眼老头喝了口酒，磕了磕杯底，示意添酒。

“他娘的，老左你伸伸脖子不就看到了！你看了告诉我俩。”

左寒江摇头，“不行，我就提一提，没想弄清楚外面啥事！”

另一个白发老头，一条腿耷拉，一条腿蜷在椅子上，鼻子里冷哼一声：“哼！不说算了。我可没那功夫管闲事。”说着夹了一块大肥肉送进嘴里。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有整齐的脚步声，还有惊呼喧哗声。以几个老头的功力，还能听到欢脱的二胡的曲调。

三个老头一言不发，吃菜喝酒。

小秀才陆羡之低头垂目，其实他也很好奇，外面是怎么了，声势不是一般大啊。

终于蜷腿的老头道：“袁华，你去瞧瞧，看清楚了告诉我。”

左寒江慢悠悠道：“不准去。袁华是我的徒弟，凭什么帮你去看。”

曲不同大怒，一拍桌子，“左断手！我也要收袁华当徒弟！一会回去就打断他一条腿！哼，我一腿断江也不是浪得虚名。”

“曲瘸子，这可是我只手遮天的徒弟，轮不到你。想收徒弟自己找去！”

独眼老头这时候嘿然道：“两个老头子吵什么架？依我看我们天残道也没有规定一个徒弟只能拜一个师父，我看回去后顺便把袁华眼睛也戳瞎一只，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教他。”

陆羡之听得冷汗直冒，断手还不够，还要断腿瞎眼？万一天残道里还有其他老魔，我还能保留人形？

左寒江无奈，他还真怕这两老头把袁华给废了，“去看看什么事！看了告诉我们。”

陆羡之像便秘一样挪了一小步，把窗户打开。这几个老东西明明伸伸手抬抬头的事，还磨叽半天。

陆羡之瞬间眼睛睁大，街上全是人，正中心的是一群跳舞的人，男女老少竟然都有，一个个咧开嘴开心的很。

曲子忽然从短促放缓成悠长。

所有人张开手，跨左脚抖右肩膀，跨右脚抖左肩膀。